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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綠俏就被送回了東府,此事也不再有人提起。
倒是有幾個媒人上門,來給大姑娘說親,趙氏推說身子不適,便都回絕了。有一家卻是不折不撓的,又託人找到了謝晉那裡。
謝晉平時雖不大理會後宅之事,但這畢竟是女兒的婚姻大事,見趙氏推脫著,便只好自己找了不少相熟的人打聽,託了底才定下來。
是皇商玉家的嫡長子玉泓承,這確實是門實惠的好親事。
玉家雖說帶個商字,但是皇商與普通商人又大不相同,身份地位也都不低,這位玉公子是玉家大房的,大房老爺早逝,便是孤母帶著一兒一女過活,如今兒女都已長成,家裡又沒有別的兒子爭家業,這大房的產業便都是玉公子一人承了。謝秋琅嫁過去便是當家主母,聽說婆婆又是個極和善的。
因玉家大房即將前往天津做一筆生意,恐一兩年都不能回京,還有個三五月就要出發了,便想著在離京之前,將長子的婚事定了。且侯府大姑娘已經及笄,雖說時間上倉促些,但就成親也來得及。
謝晉便也點了頭。最高興的當然還是楊姨娘。
楊姨娘沒有嫁妝,本身又只是個陪嫁丫鬟,雖把自己攢的那點兒家底都拿了出來,可倒底也沒多少。按理說庶女出嫁,嫡母雖沒有陪嫁妝的義務,但多多少少也都會拿出來些,最不濟的,給庶女打副頭面總是應該的,但是這回趙氏是被氣得狠了,也不顧她的賢良名聲兒了,竟一分都沒拿出來。侯府庶女出嫁,公中本是該拿五千兩銀子的,因著玉家富庶,且送的定禮又多,又是第一個出嫁的女兒,謝晉便又添了兩千兩,另外又添了兩個莊子,兩個鋪子。
用這七千兩銀子置辦了嫁妝,也是不少了。
謝秋琅出嫁當天,謝琳琅早早就過來了,她拿了母親留給她的一支鑲紅寶石赤金華勝給謝秋琅添妝。
謝秋琅正坐在妝奩前,兩個喜娘忙活著給她上妝梳頭。謝秋琅望著那支華勝,一直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兒喜娘突然道:“哎喲!我的姑奶奶,這妝剛上好,你可不能哭啊!要是把這粉衝了,還得都重來一遍。費力氣不說,哪裡有那麼多功夫啊,這一項一項的,都得緊著來呢!”
謝琳琅與這個大姐姐相處時間不長,也談不上多深厚的感情,但此時見她如此,倒也紅了眼圈兒。
喜娘給謝秋琅梳好了頭,正要給她蒙上蓋頭,她突然站起身走到謝琳琅面前,深深揖了一禮。
謝琳琅忙對揖下去,道:“大姐姐,你這是幹什麼?”
謝秋琅臉上已塗了厚厚一層粉,看不出神色,言語間卻明顯的帶著一絲硬嚥,“我知道在這府裡,除了爹爹和姨娘,也就二妹妹還把我視為親人了。這一回我將夫人得罪狠了,她雖然再不能拿捏著我,我卻怕姨娘替我受了這委屈。還求二妹妹時常看照姨娘一些。”
謝琳琅點點頭,鄭重道:“大姐姐放心,我會的。”
謝秋琅這才被喜娘扶著坐到了床上,蒙上蓋頭,等著新郎來迎親。
外頭院子裡鞭炮聲突然響起來,頓時便有人鬨笑著嚷嚷開了,一個小丫鬟一臉喜色的跑進來傳話:“姑爺到了!”
一屋子人立時就忙起來,雖說這些事情都輪不到做姨娘的上前兒,但楊姨娘還是跟著大夥兒忙叨著,做些無關緊要不會讓人說嘴的事,直到經了三引四送,謝秋琅被送出了門子,她才站在垂花門邊上,直望著謝秋琅送走的方向,又不敢太哭,只裝作拿帕子擋風,才掩著嘴角悄悄的哭了。
本來在花轎裡鋪上孃家備的大紅毯子該是嫡母來做的,新娘子坐在孃家鋪的毯子上,也是出嫁後有孃家撐腰的意思,但趙氏依舊推著身子不適,又不能讓姨娘來做,便只得由喜娘代勞了,鋪好了毯子,新娘這才上了轎。
玉家公子一身大紅喜服騎在高高的白馬上,面如冠玉,展然而笑,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眾人都圍著高馬和花轎說著喜慶話兒,穿著一身明藍色鑲石榴紅滾邊直裾的賈儒在一旁聲音不大不小的道:“玉兄真是豔福不淺,我等是沒這福氣了。”
當時說話的人多,又沒有人在意著他,這一句就被接連而來的聲浪掩了過去。
騎在高馬上的玉泓承卻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還不等有何動作,那邊喜娘已經高聲道:“吉時已到!”迎親隊伍便就出發了。
等迎親隊伍走了,人也都散了,朝暉堂的二等丫鬟喜樂才來給趙氏回話,說新娘已經送走了。
趙氏歪在大迎枕上,冷哼了一聲。
賈儒這時也進了朝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