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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休息,只得耐著性子等了一日。”
鄭媽媽早就抱了小殿下過來,安慶郡主接過來就捨不得放手了,簡直稀罕得了不得。
衛夫人瞧著軟軟的小殿下在襁褓裡睡得香甜,任人抱來抱去只是不醒,簡直心都要化了。她的兒子還沒成親,要抱孫子不知還要等到猴年馬月,只一個女兒,偏女婿又是個常年在外的,也指望不上,便只把這個孩兒當作親外孫來疼。她將小殿下從安慶郡主手裡接過來逗弄,看他香香糯糯的樣子,就移不開眼睛。
後來乳母抱著小殿下去餵了回奶,又將他抱回來,放到小床上,他睜開眼睛擰了擰身子,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四處瞧了瞧,接著小腳一蹬,突然就放聲大哭起來。
安慶郡主就笑道:“瞧這個臭小子脾氣倒是大,嗓門兒也響亮,一看就是個壯實的,真真是招人疼!”
謝琳琅探手摸了摸他的小屁股,原來是尿了,給他換了尿布,又重新包好,這才不哭了。
衛夫人也笑道:“母親看人向來最準,這個小子將來長得定然結實。”又對謝琳琅道:“取名字了沒有?等明日洗三,親戚們就都要來瞧了,只怕宮裡也要來人,要不就先取個小名叫著也可。”
謝琳琅聞言抿嘴笑道:“昨日我與王爺也商量過了,想了幾個,偏王爺挑剔個不住。快入夜時內務府送了兩個奶媽子來,還有不少的賞賜,聖上也掂記著給小侄兒起名字的事,還專程擇了幾個寫在紙上,讓人送了來。這也是聖上的一片疼愛之心,且我也瞧了那幾個名字,都是極好的,便想從裡頭選一個,偏王爺不大高興。這話我也就在外祖母跟舅母跟前兒說,王爺嫌聖上越俎代庖,睜著眼睛想了一宿,今兒早上起來,就跟我說,他想好了名字了,叫季元。聖上給起的名字,一個也不肯用。”謝琳琅說著就掌不住笑。
蕭慕昨天接到蕭宥的紙條,生了大半晌的悶氣,原本還左挑右選,皺著眉覺得哪個名字都趁不上他兒子,今天一早就定下來了。
衛夫人就笑道:“是個好名字,以後就叫元兒了。”
幾人說了會子閒話,就聽外頭小丫鬟來傳,說是靖海侯府世子夫人到了。
謝琳琅忙歡喜笑道:“快請進來!”又對安慶郡主跟衛夫人笑道:“我許久不見大表姐了,想念得很!”
衛夫人也很是高興,女兒出嫁了,畢竟不比在家中時,一個月裡頭見面的次數也有限,原想著衛長謹今日會來,果然就到了。
衛長謹倒還是一如既往,解了大紅猩猩氈斗篷,又在外間散了身上的涼氣,才進來,還未挑簾子,就笑道:“快讓我瞧瞧我的小外甥!”
話音未落,人就進來了,依舊是她慣常喜歡的銀紅交領滿繡小葫蘆的襦裙,頭上斜戴著一朵五彩綴鴿子血寶花,甫一出場,就是光彩照人。
謝琳琅就啐她一口,笑道:“怎麼不見你掂記我?可憐見兒的我還眼巴巴的盼著你,進來也不說先瞧瞧我!”
衛長謹見過安慶郡主跟衛夫人,就倚到謝琳琅床前兒,笑道:“瞧你那點子出息,還跟自己兒子爭起風來!我就要先瞧我外甥!”
她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軟軟的,簡直不敢上手,躍躍欲試,又不敢抱的樣子。
衛夫人怕她手上沒分寸,忙上前教她手勢如何,小殿下倒也很給面子,小肚皮一起一伏的只是睡,怎麼抱也不醒。
謝琳琅見她的歡喜樣子,就嘲笑她道:“外祖母您瞧瞧大表姐,嘴都快咧到了後腦勺,現在心裡頭一定是想著:日後我也要生個比這還胖的去!”
衛長謹被她說得紅了臉,把元兒交給衛夫人,就要呵她癢。
安慶郡主怕謝琳琅身子還沒復元,傷了根基可不得了,唬了臉不讓她們鬧,她們兩個唧唧咕咕,說笑個沒完。安慶郡主就也笑起來,不由想起以往,大約也是像現在這般情景,兩個小女孩繞在她膝間,吵吵鬧鬧不休,一個抱著她胳膊,一個攀著她膝蓋,日影憧憧。如今一恍眼,昔日的小女孩都長大了,也成了家,當了娘。
看了會子元兒,又問起來阮年來,原本預備著大勢已定,阮年就能還朝,如今卻又趕上戎羝新王野心勃勃,就便撂不下手了,再談歸程,更是遙遙無期。衛夫人臉色便暗淡下來,姑爺雖好,可女兒日夜空守,倒底還是心疼女兒。
安慶郡主問的詳細,謝琳琅揪住個尾兒,便笑道:“表姐夫都在信裡寫了些什麼?隔兩日就要通上回書信,不嫌囉嗦麼?”
衛長謹就紅了頰,兩人倒底還是新婚,還不大放得開,囁嚅了下,“是囉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