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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靖海侯夫人沒了。
蕭宥當時正在朝乾殿與幾位閣老議事,高良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上階陛時被絆了一下也顧不得,就匆匆進來,顫聲道:“回萬歲爺,皇后娘娘急命人預備鑾駕,就要出宮去!”
他心頭狠狠的一跳,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只交待了句稍後再議,就匆忙趕去坤儀宮。這種情況下他攔不得她,但是他不放心,想隨她一起去。
剛過了西章門,就聽崔尚宮帶著哭腔的聲音:“皇后娘娘您哭出來吧,哭出來或許會好受些,這樣子憋在心裡,什麼人也都要憋壞的!”然後又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哀求:“皇后娘娘,您再這樣,是想讓奴婢去死啊!您一出生奴婢就伺候您,說句犯上的話,在心裡頭早就把您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您要是有個好歹,奴婢真活不了了!”
崔尚宮一聲聲喚她,到極哀痛時便喚她:“大姑娘,你哭出來罷!世子沒了,如今夫人又走了,你要是再折騰出個病症來……大姑娘,你好歹想一想侯爺啊!”
蕭宥只覺得這天與地都不存在了,只有崔尚宮一聲一聲的悲泣傳入他耳中,如同凌遲。他走過去,見到皇后在幕色中靜靜立著,面色慘白如紙,但是一點兒眼淚也沒有流下。
他想起前幾日皇后還在他懷裡痛哭失聲,心裡痛得簡直喘不過氣來。他幾乎不能出聲,半天才啞聲道:“皇后……”
待看清是他,她竟轉過頭來對他笑了一笑,道:“我說我們夫妻緣盡,你不肯相信,此時信了麼?我母親病了許多日了,太醫一直囑咐不讓她憂思傷痛,但是這些天以來,她睡著的時候也在流淚。”她看著他,一瞬不眨的道:“蕭宥,如果你不肯廢后,不肯放我出宮,”她側頭看這巍峨的坤儀宮,衝著煌煌藻井比了比道:“等我死了,你還有本事再把我禁在這宮掖之中麼?”
她竟存了死志!蕭宥咬牙切齒的強行將她環抱在懷裡,寒聲道:“皇后若敢自裁,朕定誅你全族!”
皇后用盡全力去推他,但是他不肯放手,死死將她箍在懷裡。她鬧累了,才終於狠狠抓著他的衣襟哭出來。她弟弟走了,如今母親也走了,她母親前些日子還在跟她嘮叨,說她弟弟那裡暫時指望不上,催著她什麼時候給她添個外孫。她眼淚一撥接一撥的湧出來,怎麼也止不住,單薄的身軀裡,除了悲痛,就只剩下恨。
本朝律例皇后是不能為父母守欞的,但是在他的皇后這裡,什麼規矩都可以不顧,他聲音沉重,道:“皇后想回侯府,我陪你一起回去。”
皇后含淚冷笑,“聖上乃萬乘之軀,臣妾不敢勞動。況且,臣妾的母親也定然不願見你!”
她要跟他擺官腔,他竟不知該如何答言。她推開他獨自往外走,崔尚宮嚇壞了,一步不錯的跟著她。
望著皇后的背影,他心痛又頹然,簡直覺得生無可戀,她現在大概恨透他了罷!他把她困在自己身邊又能如何,他恐怕再也得不到她了。
皇后吩咐步攆出宮門,崔尚宮瞅著話縫兒悄悄勸她,“皇后娘娘何必跟萬歲爺為難?夫人去了,咱們都傷痛,但是夫人這病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侯府也早就備下了,皇后娘娘怎麼能將這過錯全推到萬歲爺身上?奴婢瞧著萬歲爺似是傷心過了頭兒,剛才奴婢回頭瞧,萬歲爺站在西章門上,臉上木脹脹,別是傷心的傻了罷!”她想了個開頭,頓時就收不住了,眼淚也忘了抹,驚駭道:“那可就是咱們大周頭一個傻皇帝了!不得了!”
皇后如今一聲兒也聽不得他,冷著臉讓她住口。
崔尚宮尤自喃喃,突然“咦!”了一聲,一顆拖著長尾巴的掃把星自東向南,倏地沉下去了。
皇后乜她一眼,崔尚宮掖淚道:“今年咱們侯府是犯了小人了,諸般不順,等開春兒有功夫了,奴婢去求一求菩薩,就都好了。”
世間萬眾,都有事要求菩薩,菩薩太忙,哪裡能諸般都顧及得過來。
之後的幾個月,蕭宥幾乎時時都關注著西北的訊息,他知道,只有阮年還活著,他才能再與他的皇后重修舊好。西北軍中亦是費了極大的力氣,可是每次都只是無功而返。六月的時候,西北遞了訊息過來,說是在戎羝一家商鋪中發現了一個肖似阮年的人,只是當時人多,又不敢暴露行蹤,一晃眼兒,人就找不見了。蕭宥即刻下令命人全力搜查,最後終於將人找到,左將軍親自去辨認,結果竟不是。
皇后不肯相信,硬是命人將他帶了回來,眉眼間酷似,然而的確不是阮年。
接下來便時常有訊息傳回來,有時是發現了與阮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