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嗲聲喚了他一聲王大人,他才回過神來,笑道,“美人,你方才說什麼?”
玉琴拖長音調嗯了一聲,“大人的心都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奴家說什麼又有什麼重要的。”
王甫生捏了捏美人的下巴,“你啊,還給我使小性子呢,嗯?”
玉琴可沒有繡心那樣的身份能在他面前使性子,趕緊變了神色,笑盈盈地道,“大人,奴家哪兒敢吶,來,奴家給您斟酒。”
在座的有一位是孫家的次子,名叫孫楊春,乃是今年新登科的狀元。原先,孫楊春對這類狎妓,飲酒,享樂之類的事敬謝不敏,然而身在官場就不得不做出些迎合的意思。否則,他在官場之上便難以立足。雖說如此,可他在酒桌之上卻仍覺著彆扭,如坐針氈,他正想尋個託詞告辭之時,偏偏有個名喚鶯歌兒的歌女瞧上了他,竟主動靠了過來,半依偎在他身上,“大人,奴家替你斟酒?”
這孫楊春的夫人不是旁人,正是繡心的親姨母。孫楊春待自己夫人異常尊重,家裡出了母親硬塞給他的一個姨娘之外再無旁人。他本身對這事也不熱衷,更覺風塵之中的女子汙穢不堪,故而那女子才一靠過來,他便皺緊了眉頭,身子往另一邊傾斜,只恨不得伸手將那女子推開了才好。
那女子也是個心思剔透的,見孫楊春如此不耐斟了一杯酒之後便退了出去,轉而坐在了禮部侍郎周鴻的邊上去了。
王甫生見狀道,“孫兄似乎不喜這類場合?”
孫楊春雖則不喜但也不能完全拂了周鴻和王甫生的面子,故而道,“哪裡哪裡,只是今日身子略有不適,實在不能飲酒。”孫楊春一面說一面想,這王甫生才娶了繡心沒幾日就出來花天酒地,自己那外甥女也著實可憐,以後還不知要吃多少苦呢。
王甫生見孫楊春神色不愉,猛然想起來他可是繡心的親姨父,不由得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己竟沒有想起來?真是該死。這等狎妓之類的事怎能在他面前做?實在失策了!他忙鬆開了玉琴的小手,不著痕跡地輕輕往外坐了一些,笑道,“孫兄,聽聞令郎身子不大好,最近可有起色?”玉琴見他如此,心內瞭然,低頭勾了勾唇。
孫楊春一想起他那個唯一的嫡子就心酸地嘆了口氣,“總是咳嗽,好好壞壞,反反覆覆,我這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禮部尚書周鴻一向以王甫生馬首是瞻,見王甫生提起這事也跟著附和,“怎的如此?大夫可說了是什麼病?”
孫楊春搖了搖頭,臉上一片悲苦之色,“只說是咳疾,但他身子弱了些,故而總是反覆,但那些調養身子的藥不知吃了多少下去,竟一點起色都無,人反而漸漸消瘦下去了。”
王甫生道,“不如讓常給我祖母瞧病的溫御醫給你家哥兒瞧瞧,他醫術高超,我祖母的身子全是他盡心調養的。”
孫楊春揚眉道,“如此真是再好不過,揚春此番拜謝了。”
王甫生笑道,“都是同僚客氣什麼,況且你的外甥女繡心可不是我的夫人麼,咱們也算有姻親嘛。”
孫楊春見他提起繡心,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些,“明兒個繡心就要回門了罷?這時間過得真快,早些年她才是個總角的小丫頭呢,一晃眼竟嫁人了。”
王甫生見他神色之間似乎頗為嘆息,心底曉得他心有不滿,但也怪他先前想得不周到,事已至此,也無法子了,“孫兄何必感懷?時如流水一去不返,感嘆也是無用啊。”
孫楊春的視線掃了王甫生身邊的玉琴一眼,冷冷道,“丞相說得正是,這話題咱們就撂下不提了罷。”
其他人見氣氛冷了,忙拋了個話頭出來,大家復又飲酒談樂起來。
一時宴畢,有些官員便與自己素有往來的粉頭一起留宿在蓮香樓。孫楊春自然是回府去的。他見王甫生似乎並無去意便道,“丞相府上與我府上正好順路,咱們不如同行如何?”玉琴是滿以為他會留下過夜的,見此情狀便極為不捨地瞧著王甫生,暗暗拉住了他的袖子。奈何王甫生雖則不是不愛戀女色之人,但他永遠分得清輕重。孫家的勢力他雖然暫時沒辦法爭取過來,但若因了這點子事得罪了孫家那就大大不妥了。
故而他一絲猶豫也沒有便揮開了玉琴的手,站起身來拱手道,“如此甚好。”王甫生於是便與孫揚春一道回了。
玉琴站在高樓之上,望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去直到消失。
她自五歲起便被賣入青樓,自小被老鴇打罵,逼著練舞,練琴,讀書。十年之後便以一千兩銀子的價格將她賣給京城的富商。自此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