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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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官方和慕尼黑音樂學院聯手舉辦的全國性比賽,整個比賽的秩序井井有條,除了像戚暮這種“走後門”被譚老私自推薦上來的人外,其他選手都已經進行了兩輪比賽篩選,都是擁有真材實料的。
戚暮是第一次來到B市大劇院。作為青年組的選手、又是臨時被推薦上來的,他的比賽序號靠後,已經到了倒數幾個的地步。因此當少年組開始演奏的時候,他還頗有閒情地在一旁觀看了許久,看得鄭未喬是焦急不已。
“戚暮啊,你就……一點都不緊張?”
臺上的一個12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演奏《羅珊的面紗》,戚暮正專注地聽著、時不時地勾唇笑笑,忽然聽了鄭未喬的話,他轉首回答道:“緊張?大概有一點吧。”
聽了這話,鄭未喬這才放下一點心,總算還是個正常人、還知道緊張!
“那要不我們再準備準備?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比賽,譚老也對這場比賽很重視啊。”說著,鄭未喬伸手指了指舞臺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說:“剛才我特意去看了下,譚老就坐在第三排呢。”
戚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透過厚厚的深紅色帷幕,是一道灑亮的亮光將舞臺上的小女孩打亮。而在與之相反的舞臺下,密密麻麻的人頭讓人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不要說第三排了,就連第一排的評委們的長相都難以看清。
戚暮眯著眸子打量了許久,沒有吭聲。倒是鄭未喬又說道:“之前我向朋友打聽過了,這次的主評委是德國慕尼黑音樂學院的卡爾教授,他能夠來到華夏真的是非常難得了。你要是在這場比賽中好好努力,據說卡爾教授還會挑選一名學生跟著他去慕尼黑學習,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鄭未喬越說語氣越激動起來,他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一點汗水,興奮的表情藏在鏡片之後,他說:“如果你能去了慕尼黑音樂學院、成為卡爾教授的弟子,那就等於以後在歐洲有了一封推薦信。我記得現在柏林愛樂樂團的首席也是卡爾教授的學生吧?”
戚暮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鄭未喬卻一點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仍舊繼續說著:“要不是譚老這次推薦,恐怕我們也不會得到這麼好的機會,”鄭未喬的言語中,赫然已經把戚暮當作了自家人,開口閉口的“我們”,他認真細心地分析著:“如果你這次表現得比較好,說不定……”
戚暮卻沒有再多注意鄭未喬的話。
他的視線聚集在了評委席中央、那個頗為強壯的大鬍子外國人身上。
羅伯特·卡爾與其他嚴謹肅穆的德國人不同,彷彿天生擁有著法國人浪漫的文藝細胞,他留了一頭長長的頭髮,用發繩在腦後紮了一個小辮子。他還有一把很長的鬍子,遠遠看上去如同《哈利·波特》中的海格一樣強壯威武。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十分彪悍的壯漢,戚暮卻知道,他是歐洲最為出色的音樂教授之一。卡爾教授手底下教出了不少世界級的小提琴家,包括柏林愛樂樂團的首席在內,他的學生幾乎各個都有所成就。
之前當戚暮知道羅伯特·卡爾要來到華夏的時候,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而當今天鄭未喬說卡爾教授要在這場比賽中選一個學生,則更是讓他震驚。
無論這個人水平如何,能夠成為羅伯特·卡爾的學生,就已經為他未來的音樂之路鋪上了一層紅地毯,幾乎再無坎坷。
想到這,戚暮忍不住看向了那個臉龐被埋在黑暗之中、無法看清的老人。他到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譚老會要求他來參加這次的比賽、還在賽前那麼鄭重地詢問關心,原來……
是想讓他去歐洲嗎?
誠然,對於每一個小提琴手來說,不過22歲的年紀確實是應該在學院裡度過的。
但是,這不是戚暮。
戚暮上輩子也曾經想考過慕尼黑音樂學院,但是他的養父養母那時候已經去世,留下的唯一遺產便是一棟小房子。這承載了回憶的房子戚暮最終沒有捨得賣掉,因此根本付不起高昂的學費。
恰巧當時日內瓦音樂學院開始了貧困生政策、提高了獎學金的額度,於是戚暮便去了日內瓦音樂學院完成了自己的學業。
那已經是……十年多前的事情了吧。
漂亮姣好的鳳眸微微垂下,戚暮輕輕嘆了聲氣。
“小七啊,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壓力。能夠當卡爾教授的學生確實是一件很榮耀的事,但是如果沒有這個機會,我相信你也可以再次回到那個舞臺的。”鄭未喬原本一直在說著,突然就發現了戚暮似乎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