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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暮自然明白譚老的意思,他是在擔心自己仍舊不知悔改。
戚暮垂首看著地板上反射的光暈,隨著他的動作,額上的髮絲自然而然的垂落下來,遮擋著了他的眸子。戚暮說:“譚老,我是很認真地想要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過去的事情是我年少不懂事,以後……請您放心。”
譚老聞言,詫異地轉首看向戚暮。
天邊的夕陽渲染了一整個天空的雲霞,絢爛的紫色讓燦爛的日光也顯得柔和了不少。那光線從小窗中投射過來,照在青年俊秀白皙的臉龐上,讓他本就雋永的眉眼更精緻了幾分。
那模樣,竟與二十多年前的戚母,有幾分相似!
一下子怔在了原地,許久之後,譚老才長嘆了一聲氣,道:“這週末……有一場國際小提琴比賽,你去參加吧。”
忽然聽了這話,戚暮倏地愣住,他抬首看了譚老許久。
望著老人無奈妥協的模樣,戚暮劃開嘴角慢慢露出一抹笑容,他點點頭,鄭重認真地說:“好。”
第七章
B市交響樂團不愧是華夏一流樂團,僅僅是三天的磨合期過後,整個樂團的合奏便有了質的昇華,開始進入默契階段。在此期間,戚暮也對譚正輝有了很多的瞭解。
譚老真的是一個鞠躬盡瘁的老藝術家,他的指揮才能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他對音樂精益求精的態度更讓戚暮感到欽佩。
每個指揮在樂曲處理上都有著不同的風格,比如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首席指揮艾伯克·多倫薩先生,他的音樂就繾綣浪漫,帶著音樂紳士的多情溫柔,而與之相反,譚老的音樂則更多的是一種貼近大地的真實。
帶著泥土樸素溫和的芬芳,讓聽眾感受到一種純樸自然的氣息,這與德沃夏克的音樂簡直是天然相成,因此在B市交響樂團的演奏曲目中,也頻繁會出現德沃夏克的影子。
比如現在樂團正在排練第十二次的這一首《G大調第八交響曲》就是德沃夏克的著名作品之一,整首曲子舒緩平靜,彷彿帶人來到了十九世紀美麗無垠的捷克平野,感受大自然無限的風光。
“黑管插入得在自然一點!”
“豎笛再輕一點!”
……
即使是糾正了一百次,譚老精益求精的態度也讓他能從石頭中挑出雞蛋,要求更好、更好、更好。每當到了排練或者預演的時候,指揮家就像有了強迫症,對每個細節都要求到了苛刻的地步。
而在這之中,戚暮雖然能夠聽出每個樂器的節奏、音準等各方面問題,但是他卻始終不是指揮家,也不知道譚老到底要的是什麼樣的一首交響樂。
一天的排練結束,等到傍晚要回去的時候,戚暮還沒有走出B市交響樂團的大門,便忽然被人喊住,他轉首看去,只見一臉嚴肅的譚老正坐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裡看著自己。
“上車。”
戚暮稍稍一愣,接著便上了車。
安靜狹小的車廂內,戚暮剛剛將琴盒放好,便聽到一道低壓的聲音響起:“明天的比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下子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了,戚暮轉首看向譚老,神情認真地說:“我這幾天一直在準備,譚老您還請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自從譚老和自己說了這場小提琴比賽後,戚暮便進入了忙碌的準備期。原本他還打算自己聯絡推薦人報名,但是沒想到譚老卻幫他把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到時候只需要上臺演奏便可。
譚正輝看著戚暮鄭重的神色也不由滿意地點點頭,正好汽車轉了個彎駛上了高架,他又問道:“準備了哪幾首曲子?”
戚暮回答:“第一首打算用帕格尼尼的《愛的場面》,這首曲子我最近幾天加緊練習了不少。第二首打算用莫扎特的《小夜曲》。”頓了頓,戚暮又補充道:“是《G大調小夜曲》,這首曲子我以前就很熟悉,所以就用的這一首。最後一首……是門德爾松的《E小調協奏曲》。”
聽著戚暮的話,譚老一直不停地點著頭。等到戚暮說完後,譚老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我記得你以前最擅長的是塔爾蒂尼的曲子,怎麼這次沒有選他的?”
聞言戚暮微微一怔,然後笑道:“譚老,這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
聽了這話,譚老深深地打量了戚暮一眼,沒有再說話,車內又恢復了死寂般的平靜。
等到車送戚暮到了他樓下的時候,戚暮正給譚正輝道別,他提著小提琴盒站在車旁笑著打招呼的時候,譚老卻長嘆了一聲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