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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盯著浣劍尊者看了很久,沒發現任何障眼法的使用痕跡,才低頭去收拾碎掉的茶壺。
釋灃伸手阻止,叫進來一個傀儡。
他們師兄弟在這間客棧住了半日,就已經報銷了房間一張桌子,一把茶壺並兩個杯子。釋灃當然不覺得怎樣,陳禾卻有點糾結。
錢再多,也不能這麼花。
他從小吃的用的,都是師兄的錢呢!現在他都金丹後期了,是不是應該賺點錢回來呢?唔,這事有空去找河洛派那個小道士好了,窮慣了,肯定知道辦法。
“尊者與黑淵谷主的關係,就是尊者能拿得出的誠意?”釋灃當然不知道陳禾思緒已經歪到錢這碼子事上了,對於有人處心積慮,調李郡守來豫州的事,他仍是十分憤怒。
浣劍尊者摸著面具的一頓,詫異說:
“我聽聞血魔釋灃,練有奇門功法,可以從血脈施咒殺法術。”
“……”
修真界還真有這麼回事,這也同樣是修士們對結成道侶,誕下後代興趣缺缺的原因,子女與同胞姐妹,尤以孿生子為例,取他們的血脈骨骸長髮施咒術,與取本人的差別不大,修為高深的,甚至可以拿稚子的骨,咒殺其母,而稚子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不是魔修!”釋灃難得開口為自己辯駁,他看上去有點無奈了,“北玄派功法也沒這麼邪乎。”
浣劍尊者面上作出理解的神情,實際上他是不是裝傻,釋灃也看不出來。
“如此,這副面容不能說是誠意,卻也算我的一個秘密。”浣劍尊者慢悠悠的說,“世人皆知,我出自南海海市蜃樓,在蜃氣裡練劍四百年,終得所成,修真界至今有半數人疑心我非人,乃是南海妖族。”
陳禾聞言有些疑惑,釋灃低聲為他解釋:“海市蜃樓,是修真界最大的集市,但每年只開十天,南海妖族盤踞那處,更有無數蚌妖水怪,平日海市蜃樓為神州絕域,但凡闖進去的,再也沒能出來。”
難怪浣劍尊者被人說是妖怪了。
“咳,黑淵谷主與我的關係,是曾分別見到我二人的苗疆蠱王說的,大約兩百年前,我二人見了一面,這份相似,確實是抹消不去的血緣聯絡。”浣劍尊者沒說他們見面後,互相看不順眼,於是各走各路了。
“你們自小失散?”陳禾也算是幼年不知身世的人,知道但凡生於世間,總會想知道自己是何來歷。
“八百年前,有條船被風浪吹偏航行,誤入海市蜃樓,觸礁而沉,我便在那條船上。”浣劍尊者避重就輕,釋灃與他還談不上什麼深厚交情,他當然不會說自己那時還在襁褓裡,至於父母來歷,那座礁島是蚌妖的聚會地,他是成群吐蜃氣的蚌妖們養大的。
黑淵谷主呢,聽聞這傢伙是一群狼撿到的,比他更慘,好歹蚌妖們能為他遮風擋雨,每年更有海市開,帶著他逛集市,人間的吃穿玩意樣樣不缺,比山林里長大,築基期都沒穿過衣服的親兄弟好吧!
這樣的兩兄弟,就算相逢,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歷。
“也是,八百年,人間朝代都換過幾次了。”陳禾忽然有些沮喪,如果不是石中火,他在黑淵谷住上兩百年,再去找陳家,物是人非,哪裡還有什麼可說的。
釋灃對浣劍尊者與黑淵谷主的關係不感興趣,他一心想著那個居心叵測的人。
——在釋灃去過浣劍尊者家搶蜃珠後,很快就找出三月前秦都尉奇怪失蹤的訊息,並根據那段時間北玄密寶開啟的事,想到了釋灃,更與大雪山的人有訊息往來,知道釋灃帶著一個修為不高的少年,所以很可能會在豫州長住。
知道妖狐跟在李郡守的身邊,不讓李郡守去京城,順手將他調來豫州。
這種種行跡,不但令人生疑,更值得推敲的是,浣劍尊者為何要主動上門,就為了手下一個揹著他暗算血魔的屬下?縱使可能與大雪山有來往,也不過是個臥底,浣劍尊者何必這樣小題大做?
“你找到了,那個人?”釋灃忽然問。
“不錯。”
浣劍尊者眼中閃過冷意。
一個他原先不太注意,甚至還覺得頗有前途的年輕魔修,很有能力,不過也僅此而已。越往下查,就發現不少蹊蹺的事都開始露出端倪。
“他只針對你——或者你們。”
浣劍尊者將目光移到陳禾身上,後者一愣。
陳禾六歲以前在雲州陳家,十七歲之前在黑淵谷,他能跟什麼人結仇?
“今日我細細思索過,狐妖會在西城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