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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口隱約一甜,釋灃微微閉眼,心知是強壓七情,反傷自身。
恰在此時,整個茶樓掛著的燈籠微微搖晃了一下,四周氣息驟變,跑堂的夥計抹桌子的手停在半空,靠窗的客人斟茶的陶壺抬起,茶水嘩嘩的流了一桌,所有人卻一動不動,好似全無所覺。
“結界。”
釋灃驀然睜眼,眸底亦有隱隱暗紅,殺意驟生。
修真界隱匿於凡間,在鬧市之中,動手時總要偽裝江湖仇殺,但有時候,要跟人不死不休時,在有衙門的地方,總不能當街殺人,驚擾凡人。
於是,就有了封鎖氣息的結界。
敵人不能逃,結界內外的凡人一無所覺,用起來十分方便。
不過修士們都聞結界而變色,無他,只因遇到這個,便說明深陷一場生死之戰。
陳禾還在參悟的玄妙境界,受不得打擾,整個茶樓卻突然出現結界,釋灃怎能不生出怒意?加上他方才強壓妄念,七情鬱結心口,本待清心靜念化解,現在也不用了,直接轉為怒火殺意,目視四方。
“誰?”
這是誰惹來的仇敵?
浣劍尊者拎著螃蟹,乾咳一聲:“本座仇敵太多,算不清楚,不過嘛——”
他與釋灃同時將目光轉到詹元秋身上。
這個結界雖布得巧妙,但困不住大乘期修士,顯然不是衝著釋灃與浣劍尊者來的,茶樓裡的修士就這麼多,詹元秋不倒黴誰倒黴?
“晚…晚輩一無所知。”
詹元秋艱難的開口。
結界起,周圍的凡人全都僵立當場,他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釋灃。那股殺意,激得他儲物袋裡的法劍都在不斷震顫。
詹元秋緊張萬分,整個人又動彈不得。
這時候浣劍尊者尚有心情說笑:“不管是找誰的,小子,你得罪了本座,甭想就這麼糊弄過去!就算你的仇家找上門來要砍了你,你也得給我先賠罪再死!”
“……”
這蠻橫之語,詹元秋連苦笑都笑不出了。
“不知前輩,想要如何?”
“此乃南海龍涎蟹。”
浣劍尊者一揮手,撤銷了障眼法。
只見一隻顏色青翠可愛的海蟹,鉗子抓著鞋履,興奮的咔噠咔噠敲擊背甲。
“就算是在海市蜃樓,也是一斛深海明珠才能換到的稀罕貨!”
詹元秋差點暈厥。
龍涎蟹他沒聽說過,只是這螃蟹確實不似凡物,可這麼貴的螃蟹,到底有什麼用?是好吃?還是好玩?
一斛深海明珠?
這是訛詐吧!
詹元秋瞥著浣劍尊者手裡那隻抱著鞋的螃蟹,心中一陣苦悶:誰能想到修真界現在連螃蟹都能碰瓷呢?
當下咬牙不語,他絕不會稀裡糊塗讓人坑害,把自己賣掉的。
“嗯哼?”浣劍尊者面上不愉,實則樂不可支。
瞧瞧這修士!
會用劍,性子不悶還會跟螃蟹說話。
知禮敬重前輩,但也不傻,有傲骨,也有原則!
要是長得比裂天出色,浣劍尊者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考慮再收一個小徒弟的——嗯,這個不急。總要把這修士的底摸清楚,堂堂魔尊,收徒是大事,不會那麼草率,再加上出了個居心叵測的季弘,浣劍尊者就更謹慎了。
他笑眯眯的打了個響指,詹元秋身體一輕,霍然站起。
重獲自由後,詹元秋沒有急著逃出茶樓,而是迅速抽出法劍,退避到遠離窗戶與門口的角落裡,同時那裡也是距離浣劍尊者與釋灃最遠的地方。
“何方道友,與在下有何怨仇,怎不現身一見?”
詹元秋警惕的提劍而立,待得他看到門外走進來的十多個修士後,頓時神色一凜。
大報國寺的和尚,白山書院的人…
就算打了擂臺沒負責,也不至於要上門追殺吧!
“諸位。”詹元秋耐著性子,拱手詢問,“在下有要事在身,並無對報國寺不敬,若不嫌棄,十年後我再上京城,前來為報國寺效力。”
“嗤。”
浣劍尊者一聲冷笑。
散修出身的小子,說話就是這麼沒底氣,他看了不喜。
詹元秋沒理會浣劍尊者,等待對方回話的他,忽然發現這些緩緩逼近的人,神情僵硬,兩眼發直,頓時心中一驚。
“爾等為人所控?”
詹元秋厲喝一聲,音綻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