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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字?”燕卿道:“把《西廂》換作《桃花扇》何如?”羽侯、紫滄道:“好極!”
當下芝友首坐,次是痴珠、羽侯、燕卿、愛山、紫滄、福奴、巫雲、玉岫。羽候要推芝友起令,芝友道:“叫我起令,萬分不能。大家說了,我學學吧。”於是羽侯喝了一杯令酒,說道:
“翱翔雙鳳凰,《緱山月》,零露氵襄氵襄。” 大家贊好,各賀一杯。次是燕卿,瞧著福奴說道:
“鳳紙金名喚樂工,《碧玉今》,夙夜在公。”
大家也說:“好。”各賀一杯。次該是巫雲,說道:
“傳鳳詔選蛾眉,《好姊姊》,被之祁祁。”
羽侯道:“跌宕風流,我要賀三鍾哩。”大家遂飲了三鍾。該是福奴,福奴含笑說道:
“鸞笙鳳管雲中響,《燭影搖紅》,”
就不說了。大家道:“怎的不說?”福奴道:“我肚裡沒有一句《詩經》,教我怎的?”燕卿道:“一兩句總有。”福奴笑道:“有是有了一句,只不好意思說出。”大家道:“說吧,《詩經》裡頭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福奴笑說:“中心”又停了。芝友接著道:“養養。”便拍手哈哈笑道:“妙!”紫滄道:“徐娘雖老,丰韻猶存,竟會想出這個令來。”大家也賀了一杯。
次該玉岫,玉岫說道:
“風塵失伴鳳傍惶,《清江引》,將翱將翔。”
大家道:“也還一串,這就難為他。”次該是芝友,芝友想了一會,向痴珠說道:
“飛下鳳凰臺,《梧桐落》,我姑酌彼金囗。”
大家說:“好。”各賀一杯。次該是愛山,愛山說道:
“望平康鳳城東,《逍遙樂》,穆如清風。” 次該紫滄,紫滄說道:
“聽鳳子龍孫號,《光乍乍》,不屬於毛。”
大家都道:“好!”各喝賀酒。次該是痴珠說了收令。紫滄便來炕邊催促痴珠起來,痴珠不起,道:“我說就是,何必起來?”因說道:
“有杳萬山隔鸞鳳,《月上五更》,乃佔我夢。” 說畢,痴珠仍是不語。
大家見痴珠今日又是毫無意興,便一面喝酒,一面向痴珠說笑,給他排解。不想痴珠檢著案上一部小說,瞧了一會,見上面有一首詞,噙著淚吟道:“春光早去,秋光又追。”停一停,又吟道:“恨隨流水,人想當時,何處重相見?韶華在眼輕消遣,過後思量總可憐!”就覺得無限淒涼,便自去了。
次日,芝友大家來看痴珠,又拉他同訪福奴,重過秋心院。覺得草角花須,悉將濺淚。這夜回來,便咯咯吐了數口血,吟道:
“西園碧樹今如此,莫近高自臥聽秋!”次日就不能起床了。
那芝友卻與福奴十分情投意合,就訂了終身。到得六月杪,摯福奴領著阿寶一群人,向蒲關去了。
痴珠病中,見阿寶兄弟前來辭行,又是一番傷苦。從此服藥便不見效,日加沉重。此時荷生撤防未到,子秀、子善都出了差,羽侯、燕卿、紫滄、愛山,天天各有公事,就是池、蕭照管筆札銀錢,一天也忙不了。只心印鎮日都在西院前屋,幫禿頭照料,二更天才回方丈去睡。
穆升等見痴珠病勢已是不起,大家想著不久便是散局,禿頭漸漸的呼喚不靈,只得自己撐起精神,徹夜伺候。痴珠自知不免,二十八日倚枕作了數字,與家人訣別;就教蕭贊甫替他寫一付自挽的聯,是:
一棺附身,萬事都已;
人生到此,天道難論。
因嘆道:“大哉死乎!君子息焉,小人伏焉。”又吟道:
“海內風塵諸弟隔,天涯涕淚一身遙!”
贊甫著實安慰一番,就也走了。
這夜二更時候,痴珠清醒白醒,瞥見燈光一閃,有個侍兒眉目十分媚麗。卻另有一段颯爽的神氣,含笑招手。痴珠起身,那侍兒早掀著簾子出去。痴珠不知不覺跟著走,只隔一步,卻趕不上。再看走的地方,是個甬道,卻不是汾神廟的路,腳下全是青花石磨光的石板,兩邊是白玉欄干,圍護著無數瑤花琪草。那侍兒早不見了。遠遠望去,只見上面數十級臺階;階上硃紅三道的門,黃金獸環。沿階排列那些儀從,一對對旌旗幡蓋,刀鞘弓衣;還有那金盔金甲的神將,手執兵器,分班站在中門兩邊。痴珠想道:“這是什麼地方呢?”正在躊躇,不敢前進。
忽見西邊的門擁出許多侍女,宮妝豔服,手中有捧冠帶的,有捧袍笏的,迎將出來。一個空手的,生得荷粉露垂,杏花煙潤,向前跪下道:“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