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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雲笑道:“丹姊姊要罰了。”丹翬道:“‘絲’字不是兩邊同麼?”曼雲道:“那是減寫,正寫兩邊是不同的。”小岑道:“不錯。正寫是從‘系’,況拆開是個‘系’字,罰了吧。你的量好,不怕的。”丹翬紅著臉,只得又喝了一杯。停了,想出一句詩來,說道:“風弄一池荷葉香。”一順數到小岑。小岑喝了酒,想了又想,說個“茁”字,隨說了一句《離騷》道:“制芰荷以為衣。”
荷生道:“好!這又該到紫滄。”紫滄道:“我說一個‘羽’字收令吧。”大家都說:“是眼前字,一時竟想不起。”
那時船正盪到柳蔭中,遠望那堤北彤雲閣,雕楹碧檻,映著翠蓋紅衣,大有舟行鏡裡之概。大家上岸憑跳一回,又值夕陽西下,暮靄微生,花氣空濛,煙痕淡沱。小岑等三人遊秋華堂去了。 荷生遂挑了三個佳人,重來水閣。採秋團向荷生道:“你帶有文具,要寫對子,這裡寫吧。”於是跟班們就中間方桌擺上文具,青萍送上雲龍蠟箋,丹翬、曼雲按著紙,採秋看荷生蘸飽了筆,寫道: 香葉終經宿鸞鳳;
寫完一聯,丹翬、曼雲兩人輕輕的債過一邊,紅豆將文具內兩塊玉鎮尺押住。採秋又把那一幅箋鋪上,自己按著,荷生復蘸飽筆,寫道:
瑤臺何日傍神仙,
採秋瞧著大家向外說話,便眼波一轉,澄澄的向荷生道:“這‘何’字何不改作‘今’字呢?”荷生瞧著採秋,笑道:“匪今斯今。”採秋笑道:“請自今始。”二人說話,脈脈含情。
小岑等早已回來,恰好荷生款已落完,採秋便迎將上去。劍秋看著桌上聯句,便說道:“好呀!你們雙雙的暢敘,還說‘瑤臺何日傍神仙’呢!”小岑瞧著出句,說道:“這是老杜《古柏行》,對句呢?”採秋道:“好個表表的詞林!香山詩句都記不得麼?”小岑也笑道:“是呢。”丹翬道:“你們翰林衙門,笑話多哩。” 此時採秋等三人均微有酒意,斷紅雙頰,笑語纏綿。談了片時,看天漸漸晚了,遂仍都上了船,撤去酒席,烹上了荷葉茶。荷生便命將船往柳溪蕩去。採秋問起秋痕來,小岑便將端節那一天故事,說與大家聽。剛說到推吊下門來,那船已到了柳溪南岸,一簇車馬都在那裡伺候。時已黃昏,便道:“這會講不完,改日再說吧。”便跨丹翬車轅走了。紫滄、劍秋兩人一車。採秋攜了荷生的手,進入後艙,悄說道:“你今日還要回營麼?”荷生笑一笑,便喚紅豆與採秋更衣,看上了車,又送曼雲也上車,方才走了。看官記著!荷生宴客這兩日,正是痴珠病篤的時候。正是:
百年須臾,有欣有戚。
劍斫王郎,鞭先祖逖。
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宴水榭原士規構釁 砸煙燈錢同秀爭風
這書所講的,俱是詞人墨客,文酒風流。如今卻要序出兩個極不堪的故事。你道是誰?一個是杜採秋此刻的冤家,一個是劉秋痕將來的孽障。這話怎說呢?慢慢聽小子道來。
去年大兵駐紮蒲關時候,預備船隻,原士規藉此科派。經略聞風,立刻根究。本上司怕有人訐發出來,替擔處分,就將士規平日惡跡全揭出來,坐此撤回。他這缺是個好地方,土規做了一任,身邊很積有許多錢。平素與苟才酒肉兄弟,曉得苟才和荷生的同年梅小岑是個世交,便想由此門路,夤緣回任。
你想小岑是個正人,又知道荷生是一塵不染的,如何肯去說這樣話,討這種情?只小岑麵皮極軟,掙不脫苟才的糾纏,便推在荷生身上,說是“荷生堅說不能為力”。土規因此忿恨荷生,比參他的人更加十倍。並疑先前撤任,俱系荷生所為。其實,士規不自構釁,荷生那裡認得土規這個大名!
你道他怎樣構釁呢?原來他家用一老媽吳氏,系代州人,與採秋的媽賈氏素有往來,便花些小錢,結識起來。這土規太太就和賈氏語言淶洽。臭味無差,彼此饋遺,十分親熱。一日,賈氏要請原太太一逛愉園,原太太說道:“這卻不必。只我們老爺說要借貴園請一天朋友,不知你答應不答應?”賈氏是個粗率的人,便說道:“這等小事,我怎的不答應!我們這園,原是借人請酒的,老爺如肯賞臉,天天到我們園裡請酒,就是我們造化了!”原太太說道:“不是這般說。現在你那愉國,是大營韓師爺走的,如何肯給我們請酒呢?這是我的情分,打擾你姑娘一天,便教我臉上好看多了。你能做得主不能呢?”賈氏笑道:“園是我置買的,韓師爺難道能佔去我的園麼?生客不見,這也是我那呆女兒的主意。其實,我們吃這一碗飯,那裡認得如此清楚。而且你我何等情分,我這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