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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個吃驚地望著張昆,張著嘴巴出不來聲音。
張昆說,媽的,一點頭腦都沒有,白跟了我這些年。現在證人死了,人也放了,我去哪裡找江湖殺手,那是人才,他必須為黨國所用。張昆說著話,把槍收回,插回到腰間的槍套裡去,接著又說,不是看在你這次炸機場有功,我還是會斃了你的。
劉大個說,張哥,那就把他抓回來再審。
張昆說:還抓個屁,這人是說抓就可能抓的嗎?張昆冷靜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指頭大小的金條,塞在劉大個的手上。張昆說,這是上峰給你的獎賞。劉大個推辭說,俺不要。張昆說,等抗日勝利了,我立即放你回老家,留著吧。哦,醫生說了,就你這體格,捱上五槍也死不了。劉大個嘿嘿地笑了笑,手裡搖動一下金條說,謝了張哥,那俺就留著了。
那根金條根本就不是什麼上峰給的,梅承先區長那邊沒有這筆費用,是張昆回家向他母親要的,母親預備了幾根金條是要給兒子結婚的,沒想到張昆強行要借了去,說有急用,日後一定會還,一下就拿走了三根,另兩根金條交給了那兩名死者的老鄉保管。
張昆離開醫院立即驅車去唐公館。區長梅承先再次給了他明確的指示,抓緊時間收編江湖殺手,如不能收編,立即清除,重慶方面已經調查併發來通電,刺殺汽艇上一個小隊的日本兵並非共產黨方面的上海地下組織。據內線訊息,特工總部得到汪精衛的指令,也在尋找這名殺手,並派出特務行動隊的隊長黃赫民負責,已經在市內佈置了許多暗哨。
張昆來唐公館的時候唐爺在佛堂唸經,不便打擾,他便去見漢清。
作坊工作室裡,漢清在忙著打磨那張羅漢床,小夏在雕刻腳踏四足的花紋。張昆推門進來,漢清見到張昆微微有點吃驚。小夏抬眼看了一下進來的人,低下頭去繼續幹活。漢清說,阿昆你來了,昨天我還想著要去你家看看的。張昆說,我蠻好的,沒事。漢清,我想跟小夏單獨談談話,當然要得到你的允許。漢清疑慮了一下,沒回話。張昆坦誠地說,我不是來辦案子的,作為朋友,跟他聊聊。漢清說,那好吧,你們聊,我去店鋪看看。
門關上,屋子裡就留下小夏和張昆兩個人。
小夏不冷不熱的臉朝張昆點了一下,繼續去幹活。張昆走到小夏的身邊來,沉默著,看著小夏的手在熟練地運用著雕刀。
張昆說,小夏,上次那件事,讓你吃苦頭了。辦案子都是這樣,是黑是白,都要等案子辦完了才能清楚。
小夏說,我明白。小夏說話的時候,舉起雕刀來,手指彈了彈刀刃上的木屑,繼續去用刀。
張昆說,聽說你離開了公館幾天。
小夏說,是,師傅又讓我回來了。
張昆說,你很恨日本人吧?
小夏說,誰不恨?我看見他們在江邊殺人了,那些被殺的人都沒有舌頭。張大哥,你不恨日本人?
小夏正視了一眼張昆。張昆避過對方的目光,掏出煙來點著火,恨恨地吸了幾口。張昆在認真觀察小夏的情緒變化,但沒有他想要的結果。他掏出一支菸來,遞向小夏。
小夏,抽支菸,歇會兒吧。張昆說。
我不會抽,幹活不耽誤說話的。小夏說。
張昆笑笑,隨意地蹲下身體,看著一邊裝有各種雕刀的工具箱,箱子裡擱有那件棗木的木雕荷花。他拿起木雕荷花來,觀賞了一會,問小夏,蠻好看的嘛,給誰做的?
彩兒,做給彩兒玩的。小夏回答。
張昆聽到這話,心裡極不舒服,但他很沉得住氣,他說,你喜歡彩兒。
小夏說,喜歡,唐家的人我都喜歡。
是呀,他們都是好人。張昆將手上的木雕放回到工具箱裡去,站起身來,眼睛仍然看著那隻箱子。小夏此時把手中的雕刀放回工具箱,正要換過一把雕刀時,發現箱子裡多出一把雕刀,正是那把在刺殺山田介二時留在曲麗曼房間的反手斜雕刀。小夏拿起那把雕刀來,不動聲色地看了看。
小夏說,張大哥,這把雕刀不是我的。
張昆說,不是嗎?
小夏說,不是,我這裡有。小夏拿出另一把反手斜雕刀抬起來給張昆看。張昆的眼睛盯著小夏的臉,打了個哈哈,說,我知道,案子已經結了,這把雕刀你就留著,“熊記”的刀具,好使。
張昆話一完,快步往門那頭走去,人剛到門口,突然抽槍轉身,槍口對準了小夏,大聲說,別裝了,你就是兇手!
小夏一動不動,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