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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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吉字營的勇士沒有喝茶的習慣,上酒!”
當王勇換上酒菜時,後面跟著驚魂剛定的紀瑞。
“科四,你來見見李哨長。”曾國荃抬起手來,指了指兒子。
李臣章見他穿著考究,試探著問:“是少爺,還是侄少爺?”
“這是老大紀瑞。”
“哦,大少爺。”李臣章忙站起行禮,曾紀瑞也彎了彎腰。
“李老二。”喝了幾口酒後,曾國荃以過去軍營中的稱呼叫李臣章,“岸上是些什麼人,要不要送點水給他們喝?”
“不要了。九帥,”李臣章湊過臉去,嬉笑著說,“卑職特為恭請您老到我家裡去住兩天,我有好多話要對您老說。”
“你家離這裡有多遠?”
“不遠,只二十多里。卑職為九帥抬來了一頂空轎,先不知大少爺也來了,沒有多預備一頂轎,好在有幾匹馬,騰出一匹來讓大少爺坐。”
“好哇,到你家去看看。”這一路來船坐得太乏味了,換兩天口味也好。“紀瑞不會騎馬,就讓他坐轎,我騎馬吧!”
“那怎麼行?”李臣章忙說,“我到鎮上再叫一頂轎來。”
“算了,我有四五年沒有騎馬了,也想騎騎。”曾國荃揮了揮手,“走吧,你帶路,今夜上李府做客!”
六前湘軍哨長與前太平軍師帥成了異姓兄弟
火把隊逶迤向南走去,李臣章和曾國荃並馬前進。路上,他把這些年來的經歷詳詳細細地告訴了老上司。
打下金陵沒有幾天,李臣典暴卒。他搶來的大量金銀財寶分別由幾個心腹保管著,也沒有來得及當面把這幾個人叫到跟前來,與弟弟作個交代。李臣章問他們要錢時,他們都矢口否認。這些錢財本不是李家的私產,幾天前還是長毛的,誰搶到手就歸誰,李臣章也不好大肆聲張,更不能告狀訴訟,只好忍氣吞聲算了。過幾天聖旨下來,李臣典封一等子爵,李臣章滿心歡喜找到曾國藩,說哥哥臨死前把他的兒子猴伢子過繼了,現在應由猴伢子承襲一等子爵。由繼子領賞的事,李臣典死前當面求過曾國藩,曾國藩也很憐憫,答應奏請。誰知李臣典的爵位不是世襲罔替的,朝廷不允。李臣章又空喜一場。
沒有多久吉字營裁撤,發了財的都急於回家當財主。李臣章的銀子被別人奪去了,哥哥吃春藥暴死的醜聞也漸漸傳開,他不想回原籍受約束,便拉了一幫子弟兄在江湖上闖蕩。雖說太平天國亡了,但長江兩岸這些年一直沒有安寧過,李臣章這班子兄弟在亂世中混得甚是得意。
這一天,他們來到繁昌縣境猛虎山。只見這裡人煙稀少,峻嶺連綿,林惡水冷,煙籠霧障。李臣章的弟兄們都慫恿他說:“不走了,就在這裡長期住下來,把它當作梁山泊,李二哥做山寨之主,我們都做個山寨頭領。”
正說著,山道上衝出一隊強人來,約有五六十人。內中走出一個黑臉大漢,掄起一把金背大砍刀,凶神惡煞地高喊:“識相的,留下買路錢!”
李臣章對弟兄們笑道:“你們看看,這黑鬼倒問起我們的買路錢來了,豈不笑話!我們收拾他,佔山為王吧!”
說罷,兩支隊伍便在猛虎山下打了起來。雙方勢均力敵,打了半個時辰不分勝負。李臣章住手,說:“黑漢子,我好像認識你,你原是四眼狗的部下吧!”
黑漢子也停下,說:“我好像也認識你,你是曾鐵桶的部下吧!”
原來,在安慶攻守的一年多時間裡,李臣章和黑漢子多次交過手,故而認識,只是互不知姓名。李臣章說:“你眼力不錯,我正是曾九帥手下的哨長李臣章。”
那黑漢子也說:“我原是英王部下師帥瞿榮光。”
“我跟你打個商量吧。”李臣章突然換上笑臉說,“我現在不是湘軍了,曾九帥也開缺回老家了;你現在也不是太平軍了,你們的英王也早死了。我們作對頭的日子已經過去,現在都是流落江湖的好漢。人生就只有這幾十年,何苦結仇一世呢,我們乾脆交個朋友如何?”
瞿榮光是安徽人,咸豐七年投的太平軍,那時正是天京內訌之後,拜上帝會的信仰已在太平天國內普遍失去,打仗的目的已變為單純的升官發財求生存。瞿榮光雖在太平軍中達四年之久,且當上了中級軍官,卻並沒有多少革故鼎新的思想。安慶失守前夕,他卷帶一批金銀逃出城,後來糾集了幾十個逃散弟兄,在猛虎山落了草。這時見李臣章武藝高強,一班子弟兄能打善鬥,山寨正需要這樣的人,於是和李臣章各自捐棄前嫌,對天盟誓,結成了異姓兄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