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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回到祖國的時候,已經過了五十歲了。但是,從她為孩子們而寫的作品中,你卻可以看到她那一顆永遠不會變老的童心。
她在《陶奇的暑期日記》裡,竟然能夠用一個小女孩子的口吻,以第一人稱的“我”,來敘述許多少先隊員的故事,她對那些還上小學的男學生和女學生,都有很深的瞭解,象記日記的小淘氣——陶奇,象勇敢而又誠實,但是喜歡調皮搗蛋的美猴王李春生,象聰明、功課好,可是有點兒懦弱自私的範祖謀,象思想進步、工作積極的陶真,象努力上進、願意改掉不良習慣的資本家小姐王瑞萱,象患有腿疾、性格堅強、心地善良的新加坡歸僑曾雪姣,還有那個學齡前兒童,日本歸僑、可愛但很嬌氣的小秋,個個都是性格鮮明、有血有肉的人物。冰心這位老小孩兒,竟然能夠用看上去十分平常的筆墨,把這些性格完全不同的可愛的孩子們,把他們的思想、感情和個性,都栩栩如生地表現出來,而且因為把自己也化裝成了小淘氣——陶奇這個“我”,彷彿她本人也混雜在這一群可愛的孩子們中間,成了其中不可缺少的、甚至是最主要的一員,向讀者們講述他們自己的平凡的但是又很動人的故事。這些孩子們與作品中的班主任張老師組織成了一個積極向上、朝氣蓬勃的班集體,他們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共同成長,這是五十年代初期的所有少年兒童都很熟悉的生活。即使是作品中那些著筆不多的大人們,比如那位愛學生如子、循循善誘的張老師,那位言語生動、心腸慈善的陶奇的奶奶,那位工作認真負責、積極肯幹的陶奇的媽媽,那位勤勞清苦、心地寬厚的李春生的媽媽,以及那位面色蒼白、塗著口紅的王瑞萱的媽媽,和自私自利、存有偏見的王瑞萱的爸爸,也都各有個性。而在時代氣氛的感召之下,即使是象王瑞萱的父親這樣的資本家,也在努力地學好、變好。這就不難明白,為什麼在“我”的眼裡,以及在一切少年兒童的眼裡,生活總是一片光明瞭。
五十多歲的冰心,不但具有不變的童心,有時又象一位循循善誘的模範教師。在《陶奇的暑期日記》裡,她能夠細緻地分析出某個孩子的優點和缺點,又能夠對症下藥,溫和地引導他(或她)改正。在作品一開始,張老師為了幫助聰明但是有點不踏實,又很淘氣的陶奇,提高作文水平,和掌握運用詞彙的能力,跟陶奇的那一番用心良苦、細心別緻的談話;還有專門為陶奇訂好,然後鄭重地送給他的那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子,都體現了一位對學生既十分負責任,又善於因材施教的高明教師的教學方法。如果不是象冰心這樣地愛孩子,又非常瞭解兒童的特點,是難以寫得如此生動有趣的。
同樣地,冰心在短篇小說《好媽媽》裡,又把自己化裝成了一個學習努力,但是不愛勞動,一切依賴媽媽的女孩子——“我”。這個“我”,在鄰居也是同學的一對姐妹——永瑛和永珍的熱愛勞動的行為的感動之下,終於轉變成了一個既愛學習,又愛勞動的好學生。
在散文《從“到此一遊”說起》裡,冰心也以一個小孩子——第一人稱的“我”出現,她用一個有教養、懂道理的學生的口吻,勸說那些喜歡到處書寫“到此一遊”的人,希望他們改掉這種不良的嗜好。
而在散文《只揀兒童多處行》裡,冰心卻以她本來的面目出現了——她不再是一個自稱為“我”的小孩子,而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作家了,她在這篇短短的散文中,熱情地歌頌著春天和兒童。當她在頤和園裡看到了成千盈百的孩子,又同時看到了幾棵盛開著花朵的大海棠樹——那令她非常喜愛的,她曾經歌頌過的海棠樹,她就把海棠花與可愛的孩子們聯絡在一起,歌唱著:“春光,就會這樣地飽滿,這樣地爛漫,這樣地潑辣,這樣地華侈!”她告訴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們,為了尋找可愛的春光,她要“只揀兒童多處行”。
在刻畫今天的兒童的同時,冰心也沒有忘記描寫昨天的孩子。她在今天寫的回憶昨天的作品,最精采的恐怕要推短篇小說《小桔燈》了。她在這篇短短的小說裡,歌頌了一個只有八九歲的小女孩,並在歌頌這個小女孩子的同時,又含蓄而深沉地歌頌了她的爸爸——一個沒有在作品中出場的地下黨員王春林。這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解放前夕,在父親失蹤、母親病重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堅定地相信:“不久,我爸爸一定會回來的。那時我媽媽就會好了。”“我們大家也都好了!”她還用自己那雙靈巧的小手,用作品中的“我”送給她的紅桔皮和一段小蠟頭,給“我”做了一盞小桔燈,為“我”照亮天黑路滑的出路,這個用“鎮定、勇敢、樂觀的精神”鼓舞了“我”,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