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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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里,司機和曉鷗開始問答。
“那個男的是不是要傷害你?”
靜默。
【第二卷:盧晉桐為賭一個總統套房的氣,賭掉了她和兒子】媽閣是座城第六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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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他就抓住你了,幸虧我的車啟動快!”
靜默。有關拉斯維加斯的警匪片深入人心。
“你沒事吧?”
靜默。
“你懂英文嗎?”
“懂。”
“那請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裡。”
“醫院。”
“什麼醫院?”
“?”園林設計的應用英文中沒有婦產科這個詞。
【第二卷:盧晉桐為賭一個總統套房的氣,賭掉了她和兒子】媽閣是座城第六章(3)
“哪家醫院?”
“大醫院。”
司機把車掉個頭,駛上徹底裸露在沙漠驕陽下的寬闊馬路。白天的拉斯維加斯傻呵呵的,全是晃眼的太陽,毫無陰影,花木修剪得如同塑膠仿製品一樣整齊鮮豔,似乎是誠心誠意提供給人們一個美好到虛假的生活環境。誰能想到它藏著那麼多把戲,玩的就是人本性中的醜陋和脆弱;人本性中的脆弱和醜陋都是最貪玩的。看看那些帶花園的住宅吧,也許房主大部分是賭場員工,若沒有為了不良習性雲集而來的人群,他們掙誰的錢?拿什麼付房貸、水電和一日三餐?
車在縣醫院門口停下,曉鷗付了賬,拎起行李下車。司機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她明顯不正常,明顯地發生著一個悲劇故事。拉斯維加斯天天發生大故事,每個故事都有犧牲品,司機管不過來,跟她再見了。
曉鷗費了不少勁才讓急診室的護士明白她要幹什麼。護士告訴她人工流產不是急診,要跟婦產科預約。曉鷗轉過身,正要離開血腥味濃重的急診室,卻倒在地上。這兩天她的胃入不敷出,沒有可消化吸收的,只能消化她的記憶體。剛才拒絕她的護士跑過來,把她抱住。從非急診到急診其實蠻容易。她的血壓降到垂危限度,她的心跳也很衰弱。
那個急救她的護士一句話沒問完曉鷗已淚水滂沱。她那四十多歲的很厚很暖和的一雙手,一觸到曉鷗的身體就不是陌生的,護士撫摩著她的肩胛,才幾天就瘦骨嶙峋的曉鷗成了真正的犧牲品。曉鷗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護士叫她孩子:孩子你太不快樂了!曾經梅吳娘一定也這樣不快樂過,不快樂得能去殺人。五代人之後,梅曉鷗一樣殺死自己的孩子。世上還有比殺自己的孩子更絕望的女人嗎?
預約的日期是第二天下午。這個貧民醫院不願意任何人佔據床位太久。趕緊給這個來歷可疑的中國女人流產,好讓她把床位騰出來,多讓她佔一天床位醫院就多蝕本近千元。
就在她躺在急診室接受體液補給,等待血壓慢慢往上爬的時候,一個男人來了,就在一層布簾那一面。她連盧晉桐的體溫都能辨識出來。學了幾年計算機,英文還不夠他打聽他女人的死活。
曉鷗在那一剎那發覺自己心裡潛伏的期望:她是期望盧晉桐像此刻這樣突然出現的。她在護士懷裡痛哭是因為她自己斷送了期望。原來她遠不如梅吳娘有種;她要殺死自己腹內的孩子只是做個姿態,站在海邊不往水裡跳而咋呼“誰敢攔著”的姿態。她拿這個姿態不單給盧晉桐看,給世界看,也給自己看。養孩子是殺手鐧,殺孩子也是殺手鐧。盧晉桐跟他老婆沒有兒子,他要兒子要瘋了。自從曉鷗確定懷孕,他常常摸著她的小腹,幸福得弱智,對著那裡“兒子、兒子”地語無倫次。
隔著一層簾子曉鷗聽護士和大夫低聲討論:這中國小子一定是剛來的那個中國女孩的男人,中國女孩躲的就是這狗東西。護士決定絕不讓他找到可憐的中國女孩,他跟她的關係一看就罪惡,已經把她犧牲得沒了血壓,只剩下喘氣和流淚了,只剩一張皮一副骨架了,可憐的東西,讓我們救救她!美國人的愛好之一就是救人,護士和大夫的專業和業餘愛好都是救人。
【第二卷:盧晉桐為賭一個總統套房的氣,賭掉了她和兒子】媽閣是座城第六章(4)
盧晉桐被他們趕出了急診室。曉鷗此刻又哭起來,她哭自己不識好歹,浪費護士的好心,躺在這裡開始怨恨,怨美國式救援太強勢,使她不好意思衝出簾子跟盧晉桐破鏡重圓。盧晉桐鬥不過美國人民,弱小地退出去了。美國人民簡單的善良和熱忱不允許藕斷絲連、愛恨不清;這是個非黑即白的民族。護士此刻撩開布簾子,一個拯救者的使命完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