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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杉,你在哪裡,我去找你。乖,告訴我。”我咬咬牙,還是決定去看看他。
“大姐……”
“說!”
似乎是我的一吼嚇到他,連縮鼻子的聲音也停頓了一下。然後靜了幾秒,才聽見他輕輕開口。“在……打石頭人的這裡……”
“呆在那裡別動,等我。聽到沒?”我忙撒腿就跑。
“恩。”
關了通話,以我能跑的最快速度向前奔去。這孩子,為什麼總是在這個事情上受傷呢?耳旁的風呼嘯而過,漸漸地我都看不到街上的行人驚訝的神情。我這超高的敏捷,竟然是用於去安慰人的。
終於氣喘吁吁地到了石頭人的地點,不遠處靜靜坐在我經常躺著的那塊石頭上的白色身影,孤單而又蕭索,在風中搖晃,似乎隨時就能被吹走。我撫一下胸口,讓自己喘氣聲聽起來不那麼大,然後放慢腳步,輕輕地走過去,爬上石塊坐在他身邊。
見是我,他轉過頭來,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姐,你真的來了……”
我微微嘆口氣,將他拉入懷中,他僵硬了一下,隨即扭動下身軀,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將頭埋進我的懷裡。我輕輕撫摩他的黑髮,腦子裡高速運轉,可就是搜腸刮肚也想不起該說什麼話,才能讓他減去悲傷。不一會,才感覺腹部上的衣料都已經溼透了。他的雙肩也慢慢抖動得更加厲害,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恨未到情深處。
慢慢撫摩著他,總算漸漸地又歸於平靜。半晌,他那帶著鼻音的聲音悶聲傳來。“大姐,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會這麼想?”我都受到他影響,聲音乾澀又苦楚。
“我也不想哭的,只是,忍不住。”
“傻瓜,想哭就哭,如果你哭出來會覺得好受些的話,根本就沒什麼的。”我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寵溺,也許是母愛的天性在作祟。
“她還是拋棄我了,我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去自殺。”
“想不明白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她如果活的累,離開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我愛她啊,我那麼希望她對我笑一笑。一直到她死了,我都沒有得到她半分的愛憐。”
輕輕嘆一口氣,我沒有接下話。這個缺少母愛的孩子,將要怎麼樣才能繼續面對?或許這永遠是他心裡的一個傷口。就如當初,那轉身離去的背影對我的造成的傷痛。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當初一直沒有覺得愛上雨,現在卻越來越經常想起他對我造成的傷痛呢?我果然是記仇的動物。
第四十四章 幸福在身邊
他也沒再說話,只顧沉浸到自己的思維裡面。兩個人的溫度恰好能抵禦遊戲裡的些許寒冷,靜靜地撫摸著他的背,腦子裡的思緒卻飄了很遠。也許,我該慶幸,我有個幸福的家庭,只是,我為他們做的並不夠罷了。
不知不覺,就想起小時候,媽媽牽著我的手,經過旁邊學習成績第一的孩子媽媽,那個女人,漾著驕傲而諷刺的笑臉,聲音尖銳似母雞下蛋時的聒噪:“喲,這女孩子怎麼穿得這麼土?怪不得成績不好……”雖然不知道打扮跟成績有什麼關係,但是從那以後,我的衣服都被迫換成了搶眼的公主裝。
其實那時候我是出了名的懶,懶得學習、懶得交際、懶得運動。小孩子們都是喜歡光鮮奪目的東西,包括老師,也都是靠包裝來判斷一個孩子的家境情況。於是那句話讓我被班上的男生女生包括老師糾纏的噩夢整整伴隨了五年,直到小學畢業我才強行將那堆蕾絲邊的小花裙送給了妹妹、同學。現在想起來,不知是幸福還是怨恨。
遊戲裡一天就慢慢過去,天色漸漸地陰暗了下來。夕陽西下柔軟的光輝灑在周圍,漸漸地連那石頭人樸灰的顏色都鍍上了一層金,遠處的樹木在彩霞的沐浴中舒展著身姿,一片一片連在一起,隨著偶爾的風輕輕來回擺動。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認真地去看過這些景色,有時候在身邊的東西,因為太平常,所以反而忘記了它的存在,直到它將要失去,才知道其實很珍稀。
一直都覺得,父母為孩子,是天經地義。可是我又怎麼想過,如果以後我有了兒女,是否會心甘情願被束縛?我是這樣一個討厭被框架的人啊!那麼到時候,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會像木木杉一樣,為了自己的不受注視,而苦苦掙扎在自己的苦惱之中?
木木杉說我像她的母親,那麼是不是也代表著,我其實跟他的母親一樣,冷血到殘忍?越想越可怕,只得甩甩頭,將心裡的不安祛除。木木杉感受到我的動作,抬起頭來:“大姐,謝謝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