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又煎了一會兒,倒入碗內,給柴榮端去。
“大哥,快吃藥,一吃就好。”
柴榮道:“快拿來我用。”他接藥在手,剛啜了一口,覺得糊味太大,問道:“三弟,這藥怎麼這麼大的糊味?”
鄭恩道:“這就對了。劉一帖剛才講這藥叫什麼‘大柴胡湯’。自然是糊味越大越地道。”
柴榮喝了以後,鄭思接著煎了第二劑。這一劑倒沒有再打瞌睡。
鄭恩是個坐不住的人,哪能整天守在床邊,每當柴榮睡著的時候,他便溜出去閒逛。在錢袋裡摸幾錢散碎銀於,到外邊酒樓上吃上一頓,在外邊吃飽,晃晃悠悠回來倒頭便睡。就這樣一連多日,錢也快化光了,柴榮的病還是不見好。鄭恩想,大哥的錢袋空了,買藥怎麼辦?自己現在也不賣油了,這根鐵扁擔也無甚用項,乾脆賣掉算了。於是他就把扁擔拿到街上叫賣,誰知在街上喊叫半天,並沒人問津。原因是這種扁擔,本身重量就百餘斤,誰願意多費這等氣力。最後,在一家鐵匠爐裡換了幾兩銀子。就這樣,取藥、喝酒,又對付了幾天,柴榮的病稍輕一些了。這天,讓鄭恩把他扶了起來。剛坐一會,那店家手拿著帳簿走了進來。來到柴榮床前,恭恭敬敬地說道:
“柴客官,小店本小利薄,二位來到時間也不短了,是不是把這段的房錢、飯錢先清算一下。”
柴榮滿口答應,說是應當清算,叫鄭恩把錢袋取來,鄭恩說道:
“錢袋倒有一個,這裡面哪還有銀子!”
柴榮驚訝道:“除了抓了幾劑藥。店裡的房錢、飯錢還未支付,銀子都到那裡去了?”
鄭恩吶吶半晌道:“在外面酒樓上吃酒,全都是不肯賒給的。我有啥辦法!”
柴榮一聽非常生氣,說道:“什麼?賣傘的錢全叫你給喝酒用了?”
鄭恩把眼一瞪道:“那怎只是賣傘的錢?連俺的扁擔也賣給鐵匠鋪子了!”
柴榮聽了更氣,說道:“怎麼不把你也一塊賣出去,換酒喝?”
鄭恩道:“俺不是沒人要麼?”
柴榮氣得要命,可有什麼辦法?只好央求店家寬容。那店家眼看著腳底下刨不出金子來,也只好說幾句排場話,安慰幾聲,安心養病,然後離去了。
柴榮道:“三弟,你看眼下,貨也賣完了,錢也花完了,店裡還欠著房錢、飯錢。除了你我,咱只剩這輛車子可以抵債了。若其不然,你把它推到街市上,賣上三五百文,一來還了店錢;二來還可以做些盤纏。為兄病稍好些,咱們就好動身了。千萬不要再吃酒。”
鄭恩道:“大哥說得極是。俺記下了。”
鄭恩隨即推起車子,走上街市賣車去了。他想:大哥交待可賣三五百文,我如果能賣六七百文,豈不還可以在酒店美美地喝上一頓麼?”於是便高喊:“賣車,賣車,七百文就賣。”誰知連問一聲也沒人問。他只好降低價錢,大喊“六百文就賣。”又走了許多路程,還是沒有人答言。他不得不喊“五百文”,“四百文”,“三百文”。一直喊到口裡發乾,肚子發餓,太陽快要落山了,還是一個人問也沒有。這時他正走到一家酒店門。那剛出鍋的豬頭肉,香氣撲鼻,火爐上酒篩子裡,不斷飄過來那陳年老窖的曲香。鄭恩哩的涎水忍不住往外流,想離開,可實在是一步也走不動了。
酒店掌櫃看見他在猶豫,急忙招徠,向他喊道:“客官坐吧!想吃些什麼?陳年老窖剛開壇,五香豬頭才出鍋。耳朵、口條,任挑任撿,熱酒暖胃,現喝現篩。四兩?半斤?快坐,快請坐!”
鄭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委實一文也無有。可是身不由己,還是在桌旁坐下來了。
那掌櫃實在殷勤,忙到跟前,遞上手巾把,滿臉陪笑地問道:“客官,要點什麼?”
鄭恩道:“豬頭肉二斤要肥一點,好酒來一斤熱的。”
掌櫃的大聲喊道:“好酒一斤篩熱,豬頭肉二斤,醋蒜調拌,挑肥的!”那邊跑堂的小二應聲。不多一時,酒菜送上。那鄭恩沒等小二把盤子放到桌上,就伸手先抓了一把,往嘴裡一填,連聲稱好。不多時,酒菜淨光。俗話說:吃半飽比餓肚子還難受。鄭恩這時覺得,這一斤酒把酒癮給逗起來了。不再來一斤壓一壓,實在難以忍受。於是,就來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摔爛葫蘆灑了油。”喝!叫店家一次又一次添酒加菜,直喝到昏天地黑,才站起身來。這時他覺得天旋地轉。
那掌櫃的滿以為這是一位大主顧,笑容滿面走過來道:“客官喝好了吧!您這是陳年好酒六斤、豬頭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