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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是公道人,可以評評這個理!那時大哥病倒在床,我花了些銀子,又說我吃了他的本錢,我若不吃,早已餓死了,還能活到今日,二哥你說,樂子怎麼錯了。”
匡胤道:“三弟,你用錢財,倒算不了什麼大錯,但大哥在病中,你該用心侍候,才是為弟之道,不該聽不進幾句話,就拋下大哥,睹氣出走,這豈不是你的不對嗎?”
鄭恩嚷道:“就算這是樂於不對,那麼大哥有病,樂子去請醫生,也曾剪藥服侍,捧茶端湯,這些也不對嗎?怎麼好的不說,一見面盡是樂子的不是!想來他如今做了大官,用不著這患難朋友了。我一身都是錯的人,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二哥你在此吧,樂於這就去了。”
鄭恩說畢,氣呼呼地就往外走。
柴榮趕忙上前一把拉住,說道:“三弟,你怎麼還是這脾氣,幾句話聽不進,就又這樣睹氣。今日咱們兄弟相逢,喜事一件,昔日往事,也是兄弟間之事,不是兄弟情份,還能說到這種坦率程度!常言: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難道竟為這些小事絕交不成。黃土坡前結義時,咱們有言:有官同坐,有馬同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耿耿誓言,把咱們三人的心和命運都拴在一起了,怎能這樣經不起顛簸!愚兄說幾句,到此為止,若有改變初衷,皇天不佑,三弟切不可造次!”
鄭恩看著柴榮說到這個份上,低下頭去,說道:“大哥說得是,樂子不走了!”說著竟落下兩行淚,向柴榮伏拜於地。
柴榮連忙把他扶起,連說:“以往舊事,永不再提!”
兄弟三人俱皆歡喜。柴榮命擺下宴席,三人開懷暢飲。匡胤這時才把自己和鄭恩這二年的情況講了一遍。又問,去年九月底,弟在襄陽,曾託京中一位舊友右守信,帶一封信回京給大哥,尋訪大哥訊息,不知大哥是否收到過?”
柴榮搖頭道:“沒有!去年十一月,只因昏君劉承佑要我姑父性命,姑父被迫興師入京辯白,一連一個多月,時局動盪,今年正月始安定下來,我奉命鎮守澶州,二月又奉命出巡,恐怕那石兄弟一時找不到我。另外,還有一事,應告訴二位賢弟,就是我已被姑父認為義子,改稱郭榮了。如果那位石兄弟打聽姓柴的,如不遇姑父老部下,漢朝舊臣知道是我的人,恐怕也就不多了。”
三人正在說話間,旗牌官忽報:“韓通將軍求見。“原來這韓通。見柴榮與匡胤、鄭恩兄弟相認,自知無法報仇,趕回家去看視兒子,不過是些皮肉之傷,養息幾天就可以好了,放下心來,卻又盤算,這趙匡胤難道是自己的剋星,為什麼遇見他一次,就觸一次黴頭。如今正好借柴榮之面,打個圓場,免得以後彼此再見,不尷不尬。想畢,便來監軍行轅稟見。這也是韓通聰明之處。
鄭恩一聽韓通來了,便說:“這驢毬入的,多次仗勢欺從,樂子曾被他吊到樹上喂狼。今日我還沒教訓著他,待我去把他打發了吧!”說著,站起來就要出去。
柴榮制止說:“他如今已是鎮守一方的將軍,對開國有功,甚受父王喜愛。而且在封丘戰役中,也曾冒刀山劍林之危,救過愚兄,二位賢弟看兄薄面,以大局為重,不要再與他計較了,就化干戈為玉帛吧!”
二人見柴榮如此說,也便不再言語,鄭恩也只好又坐下來。
柴榮分付傳韓將軍進府。不一時,韓通來到,柴榮立起相迎。趙匡胤、鄭恩卻端坐在那裡不動。韓通見了,心中一陣衝動,又不敢發作,只好耐著性子,向柴榮先施一禮,說道;“韓通昏昧,不知趙公子是殿下故交,以往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殿下海涵。”
他明著對柴榮這樣說,暗地講的是對趙匡胤道歉的話。可見韓通並不只是粗魯猛將,這話說的十分得體,既表示了意思,也保全了面子。
柴榮哈哈一笑,說道:“韓將軍不必過謙。這趙、鄭二位,是我結義朋友,極講義氣的。今日同堂,明日同朝,我們都算一家人,過去的一切,就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今而始,一筆勾銷。來,來,大家見個禮吧。”
韓通舉目看時,見鄭恩還瞪著兩眼,氣勢洶洶,如果不和他見禮,他撒起野來,前功盡棄,局面難以收拾。只好忍氣吞聲,先向匡胤拱手為禮,說道:“趙公子,韓透過去多有冒犯,尚望海涵。”
趙匡胤何等聰明之人,他連忙起來還禮,說道:“韓將軍,以往之事,大家都不要再提了;趙某得罪之處,也望見諒。”
韓通嘴裡說著:“承教,承教!”又轉身向鄭恩道:“鄭兄,小弟家教不嚴,多有得罪,還望寬容!”那韓通比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