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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家衛侯府換了主人開始,她就被關在柴房裡了。已經關了好幾年了,新夫人以前幾乎日日來侍疾,你們真以為是表妹伺候表嫂呢?其實是和我們世子爺睡一塊兒,府上一歲多的小哥兒,哪裡是先夫人的種,分明是從新夫人肚子裡爬出來的!”綠襖婆子說到最後,自己都感到渾身發涼。
這酒真不是好東西,竟然能犯渾到把這輩子爛在肚子裡的訊息給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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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們的說話聲一字一句地傳進了柴房裡,床上躺著的那東西,變得更加激動起來。沙啞的嗓音像是一個破舊的水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刺耳至極。
但是仔細聽,才發現那是嗚咽聲,她在哭。
“咚,咚,咚——”外面接連傳來幾聲悶響,婆子們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柴房的破門板被猛地推開,耀眼的光線照射進來,刺得床上的東西不停地抽搐。她太久沒有見到陽光了,一丁點兒的光亮都能讓她的眼睛痛到流淚。
來人似乎知道她的痛苦,體貼地把門關上了。裡面恢復了一片黑暗。桌上的燈籠被點燃,昏黃的燈光不算很亮,至少能把柴房的格局看清楚。
這屋子很潮溼,地上甚至還有積水,各種蟲子爬過,讓人心裡一陣難受。
屋子裡的氣味刺鼻難聞,甚至還有腐爛的氣息,這裡只給人一種絕望、骯髒、崩潰的氣氛。
來人穿著錦衣華服,頭戴玉冠,雖然瘦得有些嚇人,衣裳明顯大了兩圈,像是掛在他身上一樣。但是他卻一點兒都不嫌棄這裡骯髒,相反還十分閒適,繡著金線的錦靴踩在地上,絲毫不在意那些從鞋面上爬過的蟲子,他一步步慢慢地走向床邊。
“長安。”一道沙啞清冷的聲音響起,尾調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床上的東西也跟著抖了一下,似乎覺得冷。
“長安,長安。”他將燈籠移近,看清楚了床上人的模樣,一聲又一聲地呼喚著她,急促又柔軟。
好像怕自己的聲音變大,就會嚇到她一般。
床上的人反應了一陣子,才想起來這兩個字是她自己的名字,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聽到人這麼喊她了,懷念又陌生。
“呃呃呃——”她扯著破敗的嗓子喊叫著,似乎在回應他的呼喚。
床上的人髒兮兮的,正如那個婆子所說的人棍,她看起來已經變成一根棍子了一樣。沒有手腳,只有半截身子,身上也髒亂不堪,很難想象這狼狽到塵埃裡的人棍,曾經是京都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世間所有美好的詞語都可以往她的身上堆砌。
“你當初為什麼要選擇寧全峰?他對你這麼不好,把你害得這麼慘。”那個男人伸出手來,摸著她的身體,低聲質問道,他的聲音裡夾雜著十足的痛苦和憤怒。
男人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是一雙精緻的手。只是面板蒼白,並且非常瘦,看起來有些嚇人。
跟他充滿了絕望偏激的聲音不同,他撫摸的動作十分輕柔,一遍又一遍,從她的臉摸到身體,絲毫不在乎她身上骯髒的痕跡以及難聞的氣息。
“啊啊啊……”長安的眼淚下來了,她張開嘴不停地喊著,似乎想跟他說什麼話,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清楚,只能發出十分難聽嘶啞的喊叫聲,猶如動物般。
豆大的淚珠落下,沖刷著她骯髒的面頰,淚痕滑過的地方,露出白皙的面板。她的嘴唇乾裂起皮,一張開喊叫就扯著撕裂了,滾出血珠來。
她很想問一問這個男人,為什麼這個時候還來找她?在她眾叛親離、一敗塗地,甚至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的時候,卻還要冒著風險來找她!
她更想問一問自己,如果當初不選寧全峰,而是選了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現在就不用這麼悲哀了?
“長安,別哭。”他抬手替她擦掉眼淚,伸手抱起她:“你已經很久沒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象了吧?我帶你去。”
男人一隻手擋住她的眼睛,不讓強光猛地刺激到她,另一隻手把她抱在懷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只有半截身體的衛長安很輕,但是男人抱起她的時候,卻有些吃力。
“你聽,外面在放鞭炮。”他的手沒有放開,只是抱著她坐到了外面的椅子上,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我曾經也幻想過能和你一起在這樣喜慶的聲音下,穿著大紅色的喜服一起拜堂。”
隱隱約約的賀喜聲傳來,即使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依然可以聽到那熱鬧不凡的喧鬧聲,足以見得這場親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