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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三月,早先趙文宛讓人移栽過來的桃花樹,枝頭綻了桃紅,燃燃而豔,春風微暖,卷得暗香浮沉,終於不用裹成球的趙文宛身著櫻紅交襟短襦衣,煙紫輕紗裙,絲絛纏腰,顯出纖細腰身,懶懶地歪在美人椅上,眯著狹長眸子盯著窗外桃樹,不經意就露了一絲慵懶嫵媚。
寶蟬端著午膳進來就瞧見這麼一副景,不自覺就放輕了腳步,怕驚擾似的,把東西擱到了桌上,就聽著那如畫美人若有所思地開了口。
“桃花落了就該結果子了罷,要長大個兒,水分多一點。”
瞬間那唯美的畫風被攪和得渣渣不剩,寶蟬哽著老血,覺得方才以為小姐會出口成章的想法簡直太天真!
趙文宛嗅了嗅空氣裡的青檸香氣,回頭見寶蟬抽著嘴角的模樣,又補了一刀,“叫會侍弄花草的給好好看看,別長壞了。”
“……好。”
桌上,帶著醬色的肥嫩燒鵝被整齊地碼放在盤裡,雞肉香菇燉的滑嫩豆腐,最後一道尤為精緻,‘玲瓏牡丹鮓’,以魚片擺成牡丹狀蒸熟,葉微紅如初開牡丹,勾得人直流口水。
用過午膳不久,雪雁從外頭進來帶來一則口訊,馮家的小廝來傳話,說是馮家千金馮青蕪請趙大小姐遊湖賞玩,人就在外頭等回覆。
趙文宛想到人上回來訪自己傷寒著,好了之後又用了她作藉口出去調查,有些不好意思的,便應下了。
小廝送來的帖子上寫了映月湖,說是遊湖,趙文宛到的時候只瞧著岸邊停靠的精緻畫舫,步下馬車,便有自稱馮府的小廝躬身相迎,引領著趙文宛上了那艘畫舫。
雕欄玉柱,拂木水聲。馮青蕪姿態清冷的倚著畫舫欄杆,聽著動靜回頭露了一抹笑意,“趙姑娘。”
“馮姑娘。”趙文宛亦是笑著作了回應,在看到從二樓樓梯拾階而下的男子時微微挑了眉梢,倒沒多少意外,在來之前已經有些猜到。
方子墨一身天青色錦袍,衣上繡著冷梅暗紋,白玉錦帶纏腰,僅垂著枚碧玉蘭花佩,長身玉立,往二人跟前一站,恰好逆了午後灑落進來的暖陽,被籠著的側臉上,纖毫畢現。
“趙姑娘。”方子墨亦是出聲打了招呼。
像是怕趙文宛覺得尷尬似的,馮青蕪淺笑著道,“我來京城不久,也不知哪處好玩,就央著表哥一道了,趙姑娘不介意罷?”
“有方將軍在,文宛只覺得更安心罷,哪會介意。”反是趙文宛落落大方了道。
方子墨的視線自趙文宛出現就不自主地落在她身上,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嬌媚如三月春桃,許是受了她的態度感染,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了弧度。
“那就行了,別乾站著,這點心是我們家鄉那兒的特色,趙姑娘嚐嚐可喜歡?”馮青蕪瞧著二人,眸子裡暗光流轉,拉著人坐下後說道。
趙文宛亦是賞臉,倆人聊著的功夫畫舫便駛離了岸邊,隨波逐流,伴著清風徐徐,兩岸風光盡收眼底。
只是行了一會兒,馮青蕪臉色稍差,最後像是受不住似地拿帕子掩唇作嘔,叫人看著擔憂不已。
“沒想到是我高估自己了,還以為不會暈船呢。”像是耐過一陣,馮青蕪解釋道。
方子墨看著人這般,緊蹙著眉頭,看著離岸的一段距離開口道,“我送你回去。”
“別。”馮青蕪扯住了方子墨的袖子,動作透了一絲急切,只是關心的倆人並未注意罷了。“難得出來玩兒,別因我掃了興,我到上面歇會兒就好。表哥,趙姑娘就勞煩你招待了。”
趙文宛本是想同意方子墨說的先回去,可在馮青蕪堅持下,只得同意留下,再瞧她身邊的貼身丫鬟是個機靈的,多囑咐了兩句,實在不行再回去,之後就目送小丫鬟扶著馮青蕪上了畫舫二樓。
待人離開後,因著方子墨的不善言辭,氣氛凝滯了一瞬,方子墨察覺,主動替趙文宛斟滿了茶杯。趙文宛一聞便知是自己素來喝慣的口味,落在方子墨認真的側臉上,匿了那一絲浮動情緒。
“前些時日因為文宛不小心錯送了東西,給方公子添了困擾罷?”趙文宛後來有留意,得知賀靖遠去找過方子墨一回,兩人似乎對打了一場,這讓她十分過意不去。
方子墨聞言便意會她說的是哪樁,嘴角輕扯,染了一絲愉悅神色。賀靖遠尋上來時所說內容雖說很可能是誤會,卻也教他高興許久,“靖遠兄是性情中人,不妨事的,只是感情之事,當是說清楚的好,趙姑娘做的……很對。”
趙文宛瞧著他嘴角勾著的笑意,心裡微微一個咯噔,只怕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