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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趙老夫人又問了一句,孩子落地的時候只說有些出血的徵兆,孩子生完了血也該止住了罷,怎麼就不見一點好。
葉氏插話道:“可不是,生產的時候就怕她力氣不足,還特意讓她口含了參片。”
賈媽媽畢竟不是大夫,按著元大夫說的只道:“該用的藥已經用了,元大夫也給仔仔細細瞧了,榮姨娘身子本就一直不大爽利,怕是這一生耗損了太多元氣,如果今晚再不見好怕是……”
眾人一聽這話就知曉意思了,趙老夫人長長的一聲嘆息,吩咐道:“你今夜就抱著孩子守在偏院罷,榮姨娘一醒,就給她瞧上孩子一眼,別錯了機會。”
“是,老夫人。”賈媽媽應了一聲,緊緊摟著孩子就退出了門。
偏院裡燭光昏暗,火苗不住的跳動,噼裡啪啦燃著一絲兒的光,豁的就黯淡下來。孫媽媽見燈芯有些倦怠不明,離了榮姨娘身邊重新撥了撥燈芯,這一瞬的功夫,就聽的旁邊床上人吭了虛弱的氣兒,低低的喚著孩子,孫媽媽嘴角繃著,眸子裡盛一絲不耐煩,手裡的動作根本不見加快,慢悠悠的只當沒聽到一般,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像是在無聊的耗著時間等待什麼。
“咯吱”一聲推門的響動,伴隨著外間小丫鬟喊了一句賈媽媽您來了,孫媽媽手裡的動作終是停滯下來,剛才毫無表情的面上立刻換做了愁容與擔憂,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榮姨娘,您可算醒了,可將老奴嚇壞了。”
這邊孫媽媽甫一進門就聽到榮姨娘醒來的訊息,抱著孩子連忙加快了腳步,“姨娘您醒了……”
榮姨娘雖然是醒著,可臉色白跟紙一般,嘴唇乾涸蒼白,奄奄一息的樣子,從一醒來就不停的喚著孩兒孩兒的,賈媽媽瞧著眼淚就要下來,是個人看見這種情形,難免都會感傷人脆弱,榮姨娘這樣子怕是要油盡燈枯了。
“姨娘是不是想抱一下小公子。”賈媽媽又瞧了一眼懷中皺巴巴的小嬰兒捱到了跟前。
榮姨娘聽到音虛弱地點點頭,孫媽媽與賈媽媽對視一眼,兩人都知曉榮姨娘現在許是迴光返照,孫媽媽小聲對賈媽媽道:“我去叫元大夫過來再瞧瞧,你且守著姨娘一會兒。”
賈媽媽不住的嘆息,點頭,讓孫媽媽先將榮姨娘半扶著起來,靠在床邊,她挨著坐下,將孩子小心翼翼的遞出去,榮姨娘眼底青灰一片,懷抱住小嬰兒的時候淚水決堤而下,抬手撫摸,竟是帶著顫抖,“孩子……”
她低頭在他的小小的額頭上吻了一口,賈媽媽雖然不忍再打斷他們母子相處不多的時間,可還是好心提醒了榮姨娘一句孩子剛出生抵抗力太弱,大人是不能親的,尤其榮姨娘還是這般……
榮姨娘聽完擔心不已,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賈媽媽寬慰了一句,榮姨娘才又安心,瞧著那憨憨睡覺的小臉已然安穩,舒了一口氣,隨即笑了笑,沉溺在做母親的喜悅中。
這模樣的愈發讓一旁候著的賈媽媽看著心疼,發現榮姨娘抱著嬰兒的臂膀都在顫抖,忙寬慰地勸道,“姨娘剛生完孩子,還是好好歇著,等養好了身子再來抱小公子,到時候肯定能白胖不少。”
榮姨娘自個也覺得吃力,戀戀不捨地將孩子交給賈媽媽,“老夫人給他起名字了麼?”
“還沒,說是等姨娘好了一塊和三爺起名字。”
榮姨娘躺回床上,幸福的笑了笑,一家三口溫馨的畫面忽而浮現在她的面前,像是真實的一幕,賈媽媽不知道她的眼中看到了什麼,只見她面帶笑容的抬手夠了夠,未抓到任何,手臂就直直的從空中滑下來……
“榮姨娘!”
“糟了,怎的這麼多血?!”
“大夫……”
一時間,偏院裡亂成了一鍋粥,然床上的人再無聲息。
***
榮姨娘一朝殞命,府里人都道是福薄,眼見著就要過上富貴日子卻就這麼去了,留下嗷嗷待哺的嬰孩。老夫人吩咐人厚葬了榮姨娘,就把嬰孩兒養在自個兒身邊,又讓葉氏尋了城裡家世清白的奶孃妥當照顧。
到這日,徐氏解禁,約莫是這兩月真的磨了性子,又或是榮姨娘的死對她也有少許觸動,總之斂了平日裡的驕氣不說,規規矩矩去了老夫人苑兒請安過後,又自己動手做了甜湯去了三老爺這兩月住的書房,低眉順眼,一副知錯認錯的乖順模樣,三老爺對她這從未有過的姿態覺得意外之餘,感念舊情,兩人和好如初。
清風居里,元大夫照例替趙元禮檢查身子,趙文宛在旁邊瞧著,聽大夫說大哥的身子恢復得很好,露了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