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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三老爺過來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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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的梆子剛敲過,定國公府陸陸續續熄了燈火,安歇睡眠。西側院三房的屋子燃著豆大的油燈,有風灌入,火苗兒搖搖晃晃,隨時要滅的樣子,坐在小如意圓桌前的女子著淺色遍地纏枝玉蘭花夾綢長襖,映襯著臉色如出一轍的慘淡,執著茶杯的手帶著細微顫意,眼神不自覺溜向門外。
一瞧見匆匆而入的丫鬟身影,霎時端著怒容問道,“你死哪裡去了,叫你辦個事兒,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夫人息怒,老夫人那兒缺人手,奴婢被叫過去幫忙誤了功夫。”丫鬟忙是解釋道,隨後退到門口左右瞧了瞧,關上門回到徐氏跟前,“夫人交代的,奴婢照辦,分量下的足夠,絕對保不住……”
“保不住,那她現在肚子裡的是個什麼!”徐氏怒氣難抑,姣好的面龐掩不住絲絲戾氣,“孩子沒掉,還惹了一身腥,葉氏那婆娘巴不得有個事兒掩了她的過錯。”
“奴婢做的萬分小心,藥確確實實下在湯藥裡頭,也沒叫人發現,就是不知為何變成這局面。”那丫鬟心裡也一直犯嘀咕,想不透其中緣由。
門外陡然響起的腳步聲讓屋內的對話戛然而止,徐氏撫了撫鬢角,迎上前道,“老爺,這麼快就回來了,老夫人喚你過去何事?”
趙宏銘瞥了一眼還立著的丫鬟,徐氏明瞭地讓人退了下去,伸手替他寬衣松袍,就聽得頭頂響起一聲低嘆,帶著絲絲縷縷的無奈之意,下一刻就被人擁在了懷裡。
“舒筠,當年我在詩會與你一見鍾情,執意求娶,就好像在昨日發生一般。”趙宏銘抵著她的髮旋,語調溫和道,“我本事不及大哥二哥,也無意經商謀出路,跟了我這麼沒出息的一個人,委屈你了。”
舒筠是徐氏的小名,聽著胸腔裡因著聲音發出的嗡嗡共鳴,徐氏亦是想到了當時情景,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老爺說的哪兒話,雖然我有時說話不過心,卻從沒真那麼想過。”
趙宏銘待她,那真的是極好的。
“你也知我對子嗣一事寡淡,順其自然,榮春是個意外,卻不會再有第二個,這點我可以保證。”趙宏銘猶豫片刻,鋪了話道,見徐氏詫異抬眸對視,嘆了口氣繼續道,“只是既然是已發生,舒筠為我忍忍可好。”
“這是母親的意思?”徐氏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定定地看著他問。
“非也,母親念我沉迷書畫不理世事,榮春……懷了我的孩子,但看在孩子的面上,也該分出兩分關心,而非一門心思撲在書畫和……你身上。”說到最後,趙宏銘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徐氏緊繃的面色因著這話鬆了幾分,再瞧他微微訕然的模樣,沒繃住笑意,將心底那絲不快壓了下去,裝著不通情理,故意曲解話意道,“你想我和榮春和睦相處,好讓你左擁右抱?”
“老天作證,我可絕沒有這麼想過!”趙宏銘這會兒反應倒是快的連忙撇清道,“我心裡只盛得下你一人。”和字畫,只後面那幾個字是打死都不敢出口的。
徐氏被哄得心裡甜滋滋的,也知道趙宏銘在榮春懷孕後只礙著老夫人顏面去瞧過兩次,對那孩子說是期待,不妨說是能讓老夫人少念他幾回的寶器。
“倒也不是不可以。”徐氏甫一開口,就被趙宏銘又摟進了懷裡,嚥了後頭的前提。
“就知道舒筠最是通情達理。”趙宏銘摟著人高興說道,面上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照顧她有下人做,夫人偶爾去瞧瞧,顯夫人容人的風度,不失為佳話。”
“嗯。”
……
趙三老爺的一番迷魂湯的確灌得徐氏消停不少,兩人舉案齊眉,倒也有了幾分往日相處時的美好光景,更何況府裡這兩日也分外太平,徐氏一直隱隱擔憂的事兒沒發生,徹底放下了心。
這日,徐氏念著趙宏銘提及的事兒,就帶了下人拎著些精緻點心去明絮苑探看榮春,有心在老夫人面前表現表現,一路過去的動靜鬧得不小。
偏院裡多了人侍候,楊媽媽瞧見人以及身後丫鬟提著的食盒頗是意外,就聽到徐氏開了口,“楊媽媽,榮姨娘可醒著?”
“醒著的,剛用了點朝飯就說飽了,傷了元氣只能靜養,這會兒跟瑞哥兒說話呢。”
徐氏聽了,亦是滿面帶笑道,“瑞哥兒也在,正好,這點心還能便宜這個小貪吃鬼。”
楊媽媽目送著人進了屋子,暗忖三老爺是用了什麼法子把三夫人治成了這樣,如此可就太平了。
屋子裡,瑞哥兒一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