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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廊簷下被風吹得晃動的燈籠,打出女子站在雪地裡纖細的影廓,直挺挺的,屋子裡的怒罵隱約可聞,趙文宛髮絲上,眉間都落了雪粒,微垂著臉,瞧不清楚神色。
元大夫揹著診箱離開時瞧見,腳步一頓,終究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開了。趙文宛凝著元大夫的身影,眼眸轉為沉黯,昏沉之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旋即墜入一片冰冷境地。
“不好了,大小姐昏過去了!”
……
恍惚之間有人拿著溼熱帕子貼在了額頭上,可趙文宛覺得熱,想躲開,卻渾身乏力,整個人像浮在汪洋大海上,隨波逐流,耳畔的聲音忽遠忽近,聽不真切。
“大小姐的傷寒剛好,在苑子裡站了大半天,還下著雪呢,能不折騰壞自己的身子麼!”
雪雁端著藥,睨了眼一邊替趙文宛擦拭額頭一邊碎碎唸的寶蟬,走到床沿,嘆息一聲,“現在老夫人讓小姐先養著身子,總算是能緩口氣的。”
小心餵了兩口,褐色湯汁順著趙文宛嘴角蜿蜒流下,雪雁趕緊拿了帕子擦拭,看趙文宛的樣子滿是擔憂。她一直跟著趙文宛,自然也瞧見徐氏是故意作的這一出,只是她的說詞沒人信罷了,反而在不遠瞧見的下人說法讓大家都偏信是趙文宛跟徐氏動了手。
見灌不進去藥,雪雁皺著眉擱下了,雖然不贊同大小姐這麼折騰自己的身子,可也有幾分清楚她的用意,徐氏成了最可憐的受害人,大小姐若不使這苦肉計,只怕會讓謠言愈演愈烈,對大小姐更為不利。
“水……”虛弱的聲音幽幽傳出,趙文宛眼皮顫動,像是掙扎著醒過來似的,睜開的眸子有一瞬的怔忪,在瞧見床邊守著的人時才慢慢聚了焦,恢復一絲清明。
寶蟬急匆匆地端來了還溫熱著的白開水,扶著趙文宛坐起,喂她喝了幾口,臉上不乏喜色,“小姐你可算醒過來了,可覺得哪兒有不舒服的,我去請元大夫過來瞧瞧!”
趙文宛潤了幾口,鬆開茶杯讓寶蟬收了,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地開了口,“不用了。”隨後就著她的手慢慢坐起,倚靠著床,回籠了思緒。
即是苦肉計,在未想出對策之前,也只有拖了。隨即她自嘲的笑了笑,這招也算的上屢試不爽了,但瞧後面如何發展,徐氏這回下了狠心陷害,她一時還真想不到對應之策。
雪雁見她蹙著眉似是難受,讓寶蟬騰了地方,自己替趙文宛揉上了額頭穴位,力度不輕不重,正好能緩解稍許。“元大夫確了診,孩子沒保住,三奶奶又哭又鬧折騰了大半宿,這會兒沒了動靜,約莫是歇了。”
“罵了半天也該累了。”趙文宛閉著眼,順口說道。
雪雁亦是回想起從三房奶奶屋子裡傳出的罵聲,中氣足得都不像是掉了孩子的人……只這麼一想,手上的動作稍頓了下,隨即又繼續,暗忖自己是想多了罷,先前有孕是元大夫確診了的,總不會有錯。
寶蟬是個急性子,看兩人這淡然模樣的,自己急得在屋子裡轉開了,忍不住地念叨說,“三奶奶跟小姐不對付,故意賴在小姐身上,不知情的都以為是小姐害的,好端端地擔上這殺人名聲,連老夫人都不好幫……噯,說起來要不是小東西鬧,小姐也不至於……”
“小傢伙呢?”趙文宛聞言才想起某隻臨陣脫逃的鳥兒。
“喏,在呢,從回來就蔫頭耷腦的蹲角落裡,估摸著是在反省呢。”寶蟬指了指屋子一角,帶了一絲無奈。
趙文宛掃過去,果然在角落裡對上一雙圓豆子,約莫是知道自己闖了禍了,爪子往前挪了挪又退了下,睜著豆子眼,顯是躊躇。
“行了,不怪你,過來罷。”趙文宛瞧著想發笑,隻眼下境地的笑不出來罷,徐氏這是跟自己槓上,即便沒有這小東西,自個兒怕也是躲不過算計。
鸚鵡抬著小腦袋仔細看了她兩眼,見她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撲稜稜地就飛過來了,只一靠近就被趙文宛揪住了尾巴毛,大有一副你敢動我就扒光你毛的威脅意思,嚇得某隻愛美的鳥兒一下僵住,梗著一茬毛絨絨的短脖子心疼地嚷嚷,“毛毛毛毛毛……”
“還曉得你的毛,一早丟下我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趙文宛惡劣地挑了下眉,故意加重了手上力道。
“有有有有……事!”
趙文宛聞言倒是愣了,你個小破鳥還有事,拎著對上眼兒,“你還能有什麼事兒?”
“那那那那裡!”鸚鵡求饒地拍著翅膀,心急地指著一處,待趙文宛鬆手,急赤白咧地飛到了原來待過的地方,叼著什麼東西往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