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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妾身知錯了……”譚氏放低姿態,如果她連相公的心都挽留不住,就真的沒什麼希望了。
“你啊,平時的確爭強好勝了些,但為長者仁慈更值得晚輩尊重。”鍾將軍嘆了口氣,說:“你我夫妻多年,我也不忍再責備於你。現在你也可以休息了,就好好想想吧。”
說完,鍾將軍便先一步離開了。
譚氏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腦子裡亂糟糟的,她知道這事她有錯,但就這麼被奪了管家之權,讓她怎麼能甘願?以後她還有什麼顏面在冉凝面前立威?
冉凝一出院子,就看到等在院門外的鐘溯。
“不是說讓你先回房嗎?”冉凝頗有些意外地走過去。
“還是不放心你。”鍾溯說道:“你剛走,我就遇到祖和父親正要去找母親商量祭祀一事,我便跟來了。但聽到裡面的動靜,就沒進去。”他覺得如果他進去了,母親會更討厭冉凝,會以為祖父和父母是冉凝讓他找來了,畢竟失了權的女人總會想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嗯。祖父將管家之權交給我了。”冉凝抿了抿嘴角,說:“很多事我並不懂,恐怕還需要你幫忙。”
“我聽到了。”鍾溯點點頭,“我會教你的,別擔心。”
“好。”冉凝笑了笑,牽住鍾溯的手,兩人一起往回走。
午睡起來後,管事就將府上的賬本、庫房鑰匙、收到的拜帖以及一些瑣事的安排交到了冉凝手上。好在冉凝自己有書房,存放這些東西也方便,加上在書房佈置的時候,鍾溯特地給她準備了一些暗格,這些原本並沒有派上用場,但現在倒可以物盡其用了。
東西送來沒多會兒,李氏就來了,冉凝猜她是聽了風聲才過來的。之前譚菱落水也好,獨處的傳言也罷,李氏和大哥鍾瑨都一副兩耳不聞身外事的樣子,問都沒問過,似乎就是一副看戲的心態。現在她得了管家之權,李氏這個時候來,冉凝就知道李氏並不是真的專心陪著鍾瑨讀書,只是想坐山觀虎鬥,琢磨著從中牟利罷了。
只不過可惜的是,李氏白計劃了一番,還是什麼都沒得到。冉凝拿權也是意料之外,按理說,如果譚氏被奪了權,最有可能拿到管家權的應該是李氏。畢竟李氏嫁到鍾家比冉凝早得多,很多東西都熟悉,肯定比冉凝要得心應手。而事事往往是出乎人原本的計劃或者打算的,誰能想到鎮北侯藉著這件事將權直接給了冉凝,而李氏一直待在院子裡,恐怕早就被遺忘了。如此也能看出鎮北侯對鍾溯的重視,希望冉凝能儘快學會,日後也能幫著鍾溯管家。
“嫂子。”李氏進門後,冉凝便起身相迎,“大哥最近讀書可還順利?嫂子不用陪著了?”
李氏既然用得過個理由做藉口不出門,冉凝就算心裡明白,也要按這個理由去寒暄。
李氏“哎”了一聲,笑道:“整日待在院子裡,我也悶得不得了。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就想出來走走。你也知道,嫂子我也不是擅於讀書的人,實在是翻兩頁就要泛困的。”
冉凝笑了笑,倒也沒接話。
李氏掃了一眼書房桌上的東西,笑道:“聽說祖父將管家之權交於你了?”
“是,祖父信任,體恤母親勞累,暫由我管幾日罷了。”冉凝謙虛道,她可不能落下什麼與母親爭權的話柄。
“弟妹聰慧,定是難不倒你的。”李氏笑道:“母親管家素來節儉,這每月分下來的份例平時花銷還好,但若想添置大件,恐怕就很困難了。你知道,你大哥不像二弟那樣,每個月還有官職月例,所以這日子過得實在在是很緊。”
鍾溯現在身兼二職,雖不能拿雙份例銀,卻也比只做昭武將軍時多了一些。冉凝平時不好穿戴,最多是買幾個樂譜,而鍾溯也極少買東西,基本上都是和都沐一、元衡陽出門吃飯時才會花上一些。這些都是小頭,府上給的份例就足夠了,而鍾溯的例銀則可以存下來。
無論李氏這番話是想讓冉凝加份例,還是其他的,冉凝都不可能給她答覆,拿權第一天就改份例,李氏當她傻嗎?
“其實也還好,飯食茶水都走府上的銀子,平時若省一些,份例其實是夠的。當然,大哥讀書多,可能會在這方面花費大一些,如果嫂子想添大件,可以跟管家提,應該有的肯定一樣也不會少的。”冉凝說的大件和李氏說的可不是一回事,冉凝心裡也明白,李氏說的大件是首飾頭面這一類的,而冉凝故意將它曲解成桌椅裝飾這一類,變向告訴李氏這些府上可以負責替換,至於其他的,誰想要誰付賬。
李氏訕訕地笑了笑,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