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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突然神色大變。製造傳送陣的異能者搖晃了一下,臉色發白,淺藍色的防護罩閃了閃,像只沒電的燈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怎麼樣,是不是失效了?”德里克笑著站了起來,“早就和您說過不要小覷教廷的力量。安娜伯爵以前嘗過神罰之鎖的滋味吧?再度體會,這感覺如何?”
神罰之鎖,說到底依靠的依然是異能者的力量。特殊的異能者打造特殊的金屬,再讓被稱為懲戒者的異能加持,才能成為封印異能的鎖鏈。這種東西製作的花費大,需要的異能者多,起效的範圍小,操作繁複並且要不短的時間才能啟動,戰鬥中完全沒用——誰會套著鐵鏈子等你念完咒啊?因此至今為止,製作神罰之鎖的懲戒者一直是非戰鬥人員,神罰之鎖一直被認為只能作為異能囚犯的鐐銬使用。
但如果有足夠多的懲戒者,不計成本,又有充足的啟動時間呢?
密密層層的鐵鏈圈住了帳篷,蘇珊娜主教身後的教士們一直低聲唸誦的也並非餐前禱告。克里斯支撐不住地半跪在地,皮質項圈夾層中受過“祝福”的金屬絲網讓他承受了雙倍的束縛,緊緊扼住的異能迴路給他窒息的錯覺。從接受邀請,而且沒有立刻離開起,一切似乎就已成定局。
蠻族並不全都是體力強化者,他們本身就強健得遠勝常人,比如克拉丁,他的異能是在暴風雪中找準方向,因此被神罰之鎖的效果所制,並不妨礙他將面前的人砍成碎片。蠻族首領獰笑著舉高了斧頭,貓戲老鼠似的緩緩調整角度,準備在防護罩消失之前找個能一斧劈爛所有人的位置。
而安娜伯爵在防護罩熄滅之前,徑直走了出來。
蠻人們都呆了一下,隨即鬨堂大笑,像看到嚇傻的獵物投懷送抱。“想得到一個體面的死法嗎?”那個被安娜伯爵點名的女alpha用通用語喊道,“這不能……”
有什麼爆裂開的東西糊了她一臉,滾燙的腥味堵住了她的嘴。這個蠻族抹了一把臉,眼前一片血紅,耳邊的鬨笑出於慣性持續了幾聲,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
克拉丁無頭的屍體轟然倒地。
“啊。”始作俑者說,“的確不太體面。”
不僅僅是“無頭”,除了他刻滿刺青的腦袋,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整個胸口以上。安娜。蘇利文平平伸著左手,她的整隻手都像從被宰殺的野獸身體裡拿出來似的,頭髮、臉和衣服上滿是飛濺的血點。染血的精緻面龐竟然還帶著幾分猝不及防的茫然,彷彿面前那個人是自己爆開的。
有那麼一會兒,大半旁觀者都忍不住這麼認為。放大版本的神罰之鎖不是已經完成了嗎?這個帳篷當中不是應該不能使用異能了嗎?沒有異能的情況下克拉丁怎麼會變成一片片血肉?總不會是這個手足纖細的年輕人徒手捏的吧?
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安娜伯爵的臉繃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扭曲了。
安敘噁心得一個勁兒甩著左手(剛才按著蠻族首領的胸口、如今被血肉沾染得一片血紅的那隻手),拿乾淨的右手抹了抹臉,呸呸呸吐了好幾口血沫。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用這麼不和諧的方式刷人形怪,這模擬度高到嚇人,但她對大桶大桶倒血漿和內臟的B級片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靈核還是那副只吃不吐的死樣子,把她好好一個遠端雷電法師變成了近戰觸控系。玩遊戲時她會為了追求視覺效果開血跡濺射模式,但親自上被碎肉澆一身的黏糊糊感簡直讓人頭髮直豎。可要是用吞噬模式呢,安敘現在又沒特別餓,完全不想吃這種一點都不美觀的骯髒大漢。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煩躁,想馬上回去洗個熱水澡。
“還有誰?”她陰沉地問。
蠻族中的一員反應過來,大吼著向安敘衝去,下一秒帳篷裡再次揚起一片血雨,他的半截身體也倒了下來。安敘破罐子破摔地用袖口擦了一把眼睛,覺得反正得在大冷天洗澡,不如一次戰個痛。
我戰,我痛快,你們痛。
沒有蠻族再衝上來了。
安娜伯爵低低地笑起來,她的聲音相當清脆悅耳,只是在血肉中響起,效果如同墓地裡響起的童謠。“不是不知禮數嗎?”她低笑道,“看來好好教育一下,還是能學乖的。”
幾乎所有看著這一幕的人都露出了驚嚇後的呆滯,宰相家訓練有素的兩個護衛也在這大起大落中目瞪口呆。莉迪亞一直保持著日常表情,克里斯想知道苦修士是根本不怕死,還是對她所跟隨的人懷著堅定的信心。他看著安猩紅的側臉,那種隨意又帶著嫌惡的表情,與第一次見面時微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