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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沒嘗過的難堪。也難道怪說不準攻擊醫生了,他壓著不快想,但如果真有人不顧後果地耍橫怎麼辦?這小小一層鐵絲網能攔住戰士的拳頭嗎?比如來個蠻族……
然後他就聽見隔壁傳來殺豬似的慘叫。
一個高大的光頭穿過隔壁的布簾,渾身抽搐著倒進了這個隔間。他倒下時還維持著伸出拳頭的姿勢,艾登透過揚起的布簾,看到了鐵絲網上的電火花,還有鐵絲網另一邊毫髮無損的醫生和護士。
前僱傭兵嚥了咽口水。
“沒有。”他識相地回答,“我的下半身很好。”
“您確定嗎?”護士不依不饒地問,“您可以對神發誓嗎?”
“我發誓!”艾登惱羞成怒地說。
在神(和omega)前宣誓自己丁丁和蛋蛋的健康這樁鬧心事不提,艾登順利地透過了體檢,得到了新的編號牌。如此就算獲取了入伍資格,但接下來的訓練中如果不達標,一樣無法在最後進入邊境軍。
艾登走進了休整過的新軍營,他老辣的目光掃過和他住在一個寢室裡的準軍人們,心中給他們排了行。能勝過他本人的有兩人,一個是肌肉虯張的光頭蠻族,一個是接近徵兵年齡上限的老兵。艾登心裡叫了聲晦氣,他琢磨著,要是不出意外,考核之後,他們這邊的小隊長就該在這兩個人裡出現。
但即使對考核和訓練的內容做了最大程度的想象,艾登還是沒猜到他們會面對什麼。
想象中的體能測試並沒有來,上頭也沒有讓他們捉對戰鬥。準軍人們先被拉進教室裡學數字,分左右(入伍時被人繫著牌子的那隻手是左手),背誦要遵守的規矩,如此就過了頭五天。
歷來邊境軍的規矩只有一條:聽上司話;外加人人皆知的潛規則一條:別惹惹不起的人——所以某種程度上多虧了這兒的人彪悍團結又護短,邊境軍才沒分分鐘轉職成強盜。而安娜伯爵這裡的規矩居然有十一條之多,叫什麼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他們的教官說,具體細則還有更多,等他們識了字再說。
這五天的所謂訓練讓大部分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磨磨唧唧的東西做了有什麼用。“老子是來戰鬥,不是來被當猴耍的!”脾氣暴的人怒道。教官看了他兩眼,記下了他的號碼。
每個牌子每個月都有50初始積分,獎勵會加,懲罰會扣,負數就滾蛋。除了作為留下的憑證外,積分還可以做別的,比如添飯。
入伍頭五天,伙食是最值得一提的部分。一日居然提供三餐,食物還相當足量。艾登尤其喜歡一種作為主食的湯:某種沒見過的土黃色植物塊莖被切成塊,與不知什麼動物的肉一起煮在一起,散發著熱烘烘的香味。成年人一大碗湯就管飽,而且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每人有一碗的定額,那一碗夠讓成年人吃飽,再添就要用積分或錢來換,用的錢也並不多。
汶伽羅本地不到果實成熟的季節,艾登覺得這些食物一定是安娜伯爵自費和外面的商隊買來的。他摸著鼓鼓的肚子,心中感謝神,讓他們的領主吃飽了撐著做這等善事。
包括艾登在內的準軍人們很快就會知道,安娜伯爵從來不是冤大頭。
第六日起,所有人在天矇矇亮時被集結的號角叫起,一群人亂哄哄地穿上衣服起床,一小時後才全員集齊。軍隊按照號碼牌列隊,檢查,衣冠不整的扣分,站錯位置的扣分,在口號下踏錯了左右腳的扣分,集合超過規定時間的按照遲到時間扣分。遲到者圍著廣場跑圈,遲到多久就跑多少圈,不跑完不準吃早飯。
整個上午,一廣場的人除了跑圈就是整隊,“向前看”、“向左看”、“向右看”、“對齊”的命令被說了無數次,這次分不清左右倒不會扣分,只會繼續罷了。 換而言之,但凡有一個人做得和口令不一樣,所有人就別想解散。
準邊境軍們都沒能吃上午飯。
開始下看左看右的命令,會有一大群人搞不清,方向正確的人當中也不乏有人只是準頭好蒙得對。等過了中午飯點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能分辨出左右,學得慢的頑固份子聽著口令一轉錯方向,就對上了一大群殺氣騰騰看向他們的同僚。
人的身體是有慣性的。
以往一天吃一頓也撐得住的邊民們,在領主大人險惡的糖衣炮彈腐蝕下,整個人都一天想吃三次了。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更別提還有人把教官的食物直接拿到了操場上!他們拿出紅色的湯,甜菜、馬鈴薯和紅蘿蔔煮在一起,加上肉塊和奶油一起熬,最後撒上一點香料,濃稠的湯汁鮮豔又香甜,味道能飄出三里地,聞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