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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入宮覲見的衣服。
傅錚乘轎進宮覲見,初初一入宮,便迎面遇到賀太傅。
賀太傅與延昌帝剛商議完今年的秋狩之事,這會子正要離宮歸家。見到傅錚,賀太傅老辣極了,絲毫不見任何不自在,呵呵笑道:“殿下。”
“老師。”傅錚亦眉眼恭敬,以學生身份見了個禮。
經過這次的風波,按理傅錚該對賀太傅心有芥蒂的,可他面色平靜極了,和以前一樣,只當面前的人依然是他尊敬的老師。
賀太傅連忙虛扶,客氣道:“不敢當不敢當。”
說起來,賀太傅之所以明哲保身,也是怕極了皇子間的明爭暗鬥。原先他同意周素卿與傅錚,那是因為傅錚是他的學生,與周素卿青梅竹馬,更是個賦閒王爺,兩手空空,有個才子名聲就很好了。但去年十一月傅錚突然領兵,此事沒有與他商議,賀太傅心裡本就有點不快。現在傅錚有了戰功,又被太子苦整,賀太傅便不大樂意這門親事。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代價太大,何況,太子好好的在呢。賀太傅根本不會冒這個險。
傅錚自然聽出其中的意思,他臉上仍看不出任何異樣,只笑了笑,道:“老師客氣。”
這日進宮傅錚仍被延昌帝訓了一通,唯一的好處,大約是終於不用再閉門思過。只是兜兜轉轉一圈,他還是個賦閒王爺,更是個被罰去兩年俸銀、不討皇帝喜歡的王爺。
京城裡紛紛議論此事,梅茹聽到時,不禁嘆了一聲。
其實前世傅錚局面沒有這麼壞,今生他若是再多蟄伏几年,就不會早早被太子盯上,以至於現在寸步難行。
不知想到什麼,梅茹又嘆了一聲。
傅錚卻依舊面色平靜的回府,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回到府,他接到了十一弟發回的信函。
傅釗不喜舞文弄墨,偏偏信裡洋洋灑灑寫了一大通,說自己是如何監軍的,又說自己大概還有一個月才能歸京。他在信裡問七哥處境如何,問京城局勢如何,末了,又問了一句循循如何,東宮那位對她有沒有異樣。
視線在那個可恨又可氣的名字上頭定定停了半晌,薄唇抿著,傅錚點了火將信燒掉,眉眼冷然的起身。
可起了身,傅錚也不知道該去那兒,又或者他根本沒地方可去,走來走去,便到王府後面的園子裡。
自從那日揉碎了那張畫,丟進池塘裡,傅錚難得有心思來這裡坐坐。
不過十數日,那滿池的荷花已經開了。翠綠的莖稈筆挺,徑自破水而出,頂端是大團粉白相間的荷瓣,層層疊疊的鋪開,仿若少女的裙裾,又若纖纖玉指上粉嫩的豆蔻,還若佛祖垂憐眾生的手。
湖邊的水榭裡竹榻太涼,下人早早的鋪上軟墊,傅錚方斜斜倚在那兒。柔軟的綢緞沿著男人頎長的身子垂下來,一動也不動。
燕王府很空,原本是沒有這池荷花的。
這池荷花還是去年十一月,傅錚臨去征戰西羌前吩咐人種下的。他原本想,從西羌回來,正好能看到滿池盛景。如今這池荷花果然開得正好。只是,從來不是對他開得。
好比那人,也從來不是對他笑的。
見他落魄了,更是忙不迭的與他劃清界限,如今知道他落魄至此,恐怕在府裡笑話他呢。
傅錚冷笑。
此一時,彼一時。
這種直白又傷人的話她也說得出口!
便是如今為她傷透了心,那人也是不知道的。她有那春風得意的探花表哥照拂,還有十一弟眼巴巴的惦記,他一個落魄王爺於她又算什麼呢?
不過是妨礙她們梅府受寵的絆腳石罷了。
傅錚又是一聲冷笑。
兩道英眉斂著,墨黑的眸色微沉,面無表情了良久,他終於問道:“那道屏風還回來了?”傅錚聲音清清冷冷,沒有丁點情緒,在外頭的陣陣蟬鳴映襯下,越發顯得涼。
石冬一直立在旁邊,這會兒邊覷傅錚的臉色,邊小心翼翼回道:“是了,殿下。周姑娘先前派丫鬟去四喜堂,將那屏風還了回來……”
現在還過來,要麼是周素卿真想和他劃清干係,要麼便是想他再送,如此試探一二罷了。女人的心思難猜,卻又最好猜。周素卿約莫仍鐘意他,但又拿捏不準是否該嫁,便如此試探他的心思,要他哄著她。
傅錚冷冷一笑,轉頭吩咐石冬:“你明日再去一趟,就說她既然喜歡就留著,莫要再送回來。”
“是。”石冬應下來。
翌日石冬如此照辦,傅錚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