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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很不容易啊。
她是自嘆不如,也只能修修這些打發時間的誌異了。
梅茹端坐起來,繼續替姨母重新編纂那些眼花繚亂的方物志。
等寫的乏了,她挑簾往外看。
外頭一片荒涼,綿延群山上面都是光禿禿的土黃色,沿路走來都是這種蕭瑟肅穆的早春頹敗之色,她看在眼裡便覺得有點悶,正要放下簾子,傅釗騎馬從旁邊冒出來。
這一路,傅釗偶爾坐馬車,閒的無聊了便騎馬,這會兒他定是無聊了來找她鬥嘴。
梅茹不想理他,忙擱下簾子。
傅釗在外頭好奇道:“梅三,你在寫什麼?”
梅茹只沉沉道:“不告訴你。”之後傅釗再問什麼,她都不開口了。
傅釗討了個沒趣,見實在沒什麼逛得,他又回到馬車裡。
車裡頭,傅錚隨意鋪了一張白紙在案上,正在作畫呢。傅釗掃了一眼,興致缺缺,掏出油紙包,拈起米糕吃起來。
那香味兒四散開,執筆的手一停,傅錚看了看案上的米糕。
那味道很香,那米糕很白,不知怎的,他眼前似乎又看到被姑娘家咬掉小半口的那一塊。
那一小塊就握在女兒家白淨如蔥的指尖,說不出的誘人,只怕上面還留著口脂……
傅錚略略一愣。
於男女之事上,傅錚一直非常的淡,今日倒實在有些出格了……他兀自擰眉。
見他打量米糕,傅釗順勢提議道:“哥哥,你也吃一塊唄。”——他這個好哥哥最是會剋制,亦活的最無趣,就沒見他喜歡過什麼,用傅釗自己思忖的話說,這人就快變成仙了,一丁點慾念都沒有。
傅錚搖搖頭,只是垂下眸子。
那紙上寥寥數筆是綿綿遠山,他端詳了一回,手中的筆都提起來了,最終卻又輕輕擱下。傅錚將這幅沒畫完的畫收在一側。
“哥哥怎麼不畫了?”傅釗好奇。
傅錚眉眼倦倦的回道:“心境略有不同。”
傅釗是個不喜舞文弄墨的粗人,這會兒完全摸不著頭腦,他想不通就看一眼米糕,心境能不同到哪兒去?
撓撓頭,他忽然想到一樁事,一直還沒機會打聽呢,如今壓低了聲,悄悄詢問道:“七哥,這回是賀太傅舉薦你來的,可是你和周姐姐的婚事要差不多定下來?我就要多個嫂子了?”說到最後,傅釗話裡滿是笑意。其實多個嫂嫂也蠻好的,哥哥那燕王府空空蕩蕩,看著怪冷清的,哥哥回去之後,連個體己說話的人都沒有。周姐姐也不錯,端莊又嫻淑,名滿京城,還是當朝太傅捧在心尖尖上的外孫女……怎麼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是一段最最合適不過的姻緣。
這些個利害關係連傅釗都通透,身在其中,傅錚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他默了默,隨手抄起一本書,又隨手翻了一頁。視線落在上面半晌不動,倏地,傅錚懶洋洋抬起眼,目光正好落在那米糕上。
他定定看了一眼,眉心蹙了蹙,又重新落回視線,只安靜的又翻過去一頁。
……
這一日眾人在保定府的驛館歇下。
小喬氏自然仍舊命廚娘去做飯。這兒習慣吃驢肉、喝羊羹,梅茹光是想想,又有些饞了。她去小喬氏院子裡等著吃晚飯,熟知外面的丫鬟攔道:“三姑娘,燕王殿下在裡頭呢。”
梅茹楞了一下,暗忖,他來做什麼?
她靜靜在外面立了一會兒,就聽裡面傅錚道:“孟夫人,本王實在有要事在身,必須要先行一步,還望孟夫人見諒。”又道:“本王已命十一弟一路護送你們。”
一聽這話,梅茹忍不住笑了。
她實在受不了跟傅錚抬頭不見低頭見了,再這樣天天見下去,梅茹覺得自己能逼瘋!只求他趕緊走吧!
小喬氏是個懶得跟人寒暄廢話的,這會兒只是道:“殿下你忙,不必客氣,有十一殿下在亦是一樣的。”
傅錚拱了拱手,退出來。
他的腳步聲沉沉的,跟他這個人一樣陰鷙冷漠,梅茹再熟悉不過,她一個閃身,連忙避到旁邊廊柱後頭。
傅錚從裡面走出來的瞬間,眼角餘光裡已經捉到一角裙裾,躲在廊柱後面。
躲他躲成這樣的,還能有誰?
傅錚腳步略略一停,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往那兒拂了一眼——
這一回連那一角裙裾都收了進去。整個人藏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他看見似的。
傅錚頓了頓,復又提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