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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得仔細一點,反正這是天意該當有我藍老大一份兒了。
想到這,知道這種成名的人物,說到哪兒作到哪兒,店中絕不會出甚麼花樣了。
這枯柳屯在甚麼地方,自己還不知道,只好明早再打聽了,但別叫他們再疏忽大意,早早給他們添點警心。
一翻身,身貼北山牆的牆頭,下面正是進跨院的夾道,沒有人出入。
藍大俠捏箭尾,一抖手打了出去,這次故意多用了幾成力,“砰”的釘在了跨院東房的窗戶當中立木上。
這次屋裡的鏢師和趟子手全聽出聲音不對,於二愣真是愣,一個箭步從屋中躥出來,厲聲喝道:“誰?”
追雲手藍璧知道兩位鏢師也就出來,擰身縱到前簷,一翻身落到自己房間門口,輕啟風門,進了自己的屋子,一疊連聲的招呼店家。
店夥方才進來給他掌燈見屋中無人,這院中也沒有這個瘦老頭子,想著一定是往街上閒溜去了。
直到把店門掩上也沒見這個老頭子回來,此時竟自一疊連聲的招呼,趕忙來到屋中道:“老爺子您往哪兒去了!怎麼我沒看見您老進來?”
追雲手藍璧道:“夥計,你眼睛太不管事,我進來時你就在櫃房那站著,我只是沒進房間裡來,我服侍我那匹小驢去了。”
夥計道:“爺臺您放心吧!我們全給喂好了,哪能用客人操心。”
追雲手藍璧道:“你不知道,我那匹小驢有毛病,餵飽了得給它把肚皮推一陣子,不然的話,夜間它鬧食,明兒立刻走路沒氣力了。”
店夥知道這位爺是故意和自己開玩笑,才要答話,東跨院裡又連聲招呼店夥,夥計趕忙向外走著道:“爺臺太愛取笑了,我沒聽說過驢子鬧食的,要甚麼您老招呼一聲吧!我到跨院去看看。”
夥計已走出屋,去。
追雲手藍璧道:“驢可餵飽了,我這個人還沒喂哩!小子你吃飽了不管別人了吧?”
店夥停著腳步道:“爺臺,我沒忘,您不在屋裡我開來飯給誰吃呢?您等一等,我這就給您開飯。”
說著趕緊跑進跨院,一進院子就一愣,只見鏢局子夥計們全在院裡,有兩個提著燈籠往各處照著,店夥遂招呼道:“達官叫我有甚麼事麼?”
鏢師李開泰從屋中推門出來,向店夥一點手道:“你進來。”
店夥趕緊來到屋中,見屋中只有那夥鏢師和於二愣,李鏢師把風門仍舊帶上,向店夥道:“有人打聽我們麼?前面住的客人有幾個南邊人,全住在幾號房?”
店夥一聽,所問的事情十分離奇!
遂說道:“達官老爺住在小字號。只管放心。咱這字號雖小,並不雜亂,只要一交戌初,準上店門,出入的人,全有人看著,沒有人打聽達官老爺們。前院四十多位客人,沒有南方人,達官老爺敢是看見甚麼了麼?”
神槍手穆文義抬頭來說道:“夥計,你不用疑心,我們不過隨便這麼問問,就是有了事,也沒有你店家的干係,你去吧!有南方口音的客人,你留心一點,我們有個約會,定規在這裡見,怕兩下里錯了頭,沒有事了,你去吧!”
店夥看到院中的情形,和鏢師所問的話,知道內中準有事。
不過這是北五省有名的鏢局子,人家既不叫追問,樂得的少找麻煩,遂趕緊退出來,給追雲手藍璧去開飯。
店夥走後,神槍手穆文義向鏢師李開泰道:“李師父,甚麼事還是少問店家,他們管不了甚麼事。李師父,你看這字柬上具名的是鄂中綠林小卒金老壽,我就沒聽說過這麼個人,看這來頭,簡直是成心和我們鏢主過不去。崔鏢頭從來沒到湖北去過,怎麼會和姓金的結了‘樑子’?又是這麼巧的,崔漂頭偏偏沒跟來,就遇上點名指姓找他的,我看非出事不可了。”
鏢師李開泰道:“這也沒別的法子,怎麼來怎麼接著就是了,我們萬勝鏢局在北五省大小也有個‘萬’兒,這一帶好樣的開山立櫃的當家的,全給我們閃個面子。這個姓金的不過一個過路的綠林,難道他不懂得光棍截路不截財,這河間府一帶的有名瓢把子鐵胳膊秦五,就容他在這一帶張狂麼?”
神槍手穆文義道:“李師父,事情可不能這麼看。這個主兒是怎麼路道,我們一點底沒有,可是按他居然插箭留名,自己先道出‘萬’字來,沒有出人頭地的本領,焉敢這麼辦?這就應了俗語,‘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說我們遇到這種事,是等鏢主不等鏢主?萬勝鏢局是創出‘萬’來的字號,在咱們弟兄手裡給弄砸了,怎麼對得起崔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