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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向囊中把本門的金瘡鐵扇散取出來,遞給丫環小菊道:“你把這藥面撒在瘡口上,用布給她纏上,有砂糖多取些來,預備開水聽用。”
這位陳鳳岐遂吩咐在外面伺候的家人,取砂糖熱水來。
萬柳堂向這位主人道:“實不相瞞,萬某不才,略明醫術。老兄不在場,我雖是能救她,只為存男女之嫌,不敢妄施身手,現在我斗膽要為令媛診治了。”
說著遂即看著這丫環小菊,給小姐傷口上紮好,這時小姐已經悠悠醒轉,萬柳堂給姑娘一按脈息,立刻向陳鳳岐道:“不妨事了。幸而剪刀下去,偏著沒刺著氣管,當時因為急怒交加,立刻暈絕過去,不是致命傷,所以還不致送了命。”
萬柳堂遂令人把砂糖砌上水來,連續灌了下去。
砂糖是急救傷科的妙藥,萬柳堂遂把自己帶著的金針取出來,向這位主人道:“令媛的病情,請老大哥賜教吧?”
這位陳鳳岐驀然臉上一紅,囁嚅著向萬柳堂說:“萬大俠,我這女孩子的病,我一個男子說不很清,這時拙荊倒還知的詳細。”
說到這,向他這年輕美貌的夫人道:“你把湘姑的病情向萬大俠說說吧!”
他這位美貌的夫人看了萬柳堂一眼,才說道:“我們這家醜不應當外揚,只是事擠在這,沒有法子,只可忝顏奉告了。我因為跟我們這位小姐差著一層,我惟恐落了親友的話說,說是雖是母女,我作孃的可輕易不敢管我們小姐的事。我一個月頭裡,已經看出我們這小姐的病不對,我一個作繼母的,哪能夠輕易說什麼,只是我們已看出她大約不是病。果然請了醫生來,人家婉言謝絕,叫我們作父母的臉上無光。趕到我一細細的查考究竟,才知道實不是冤屈,可是我們作父母的也落了管家不嚴之罪。不過萬義士你是行俠仗義的人,更看不慣這種下賤無恥的行徑;象作女人的,更應當以貞節為重,一個女子有了這種辱沒家聲的事,還有什麼臉面活著。我一個作繼母的,叫我說什麼呢?”
萬柳堂聽到這,略一沉吟,向這位夫人說道:“那麼你這位小姐既有了這種情形,實是門庭之玷,可是這種事可不是隨意出的。誠如你說的,連父母全跟著抬不起頭來,這種事可得要個真賊實犯。現在她身上有了懷孕的情形,據局外人看著還不能這麼認定了準是有了曖昧的事。必得到了足了月生產下來,才能算數;若是僅憑姑娘現在的情形,救認定了一定是有了無恥的行為,這可極容易冤枉了好人,還望賢伉儷要謹慎才好。”
那主人卻面帶愧色道:“萬老義士,我到現在只有自己責備自己,不能防微杜漸,如今鬧出這種醜事來,我太對不起自己了。常言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以為怎養了女兒就這麼被人輕視。我只這麼個女兒,自幼就拿她當小子看待,所以在九歲就令她隨著賬房先生唸書。哪知道這孩子天分聰明穎悟,後來遂正式請了位先生,又把本村兩家富紳孩子招來,一塊讀書,這家墊中有東鄰的陸建德的令郎,和湘姑兩小無猜,我只以為青梅竹馬,有什麼說的。哪知後來年歲漸長,人小心大,家人僕婦們雖有時看出了有不當之處,誰又敢多口。後來雖是不在一處上學了,他們還不時的聚到一處。哪料我這無恥女兒竟作出這種事來,現在鬧的街談巷議;我陳鳳岐在這中和鎮還有何面目見鄉里父老!萬老義士,這就是我陳氏門中丟人現眼的詳情。萬老義士此番慨然捉拿妖道,保全我陳氏全家,我鳳岐不敢忘思,唯對於我這女兒,請你不必過問。虎毒不食子,我作父親的不要她的命,死活只好由她了。”
續命神醫萬柳堂點頭道:“陳老兄說的倒也是,本來作父母的,在期望極深的兒女身上。她不能勉副父母的期望,已足使父母灰心,子女再作出這種敗壞家聲的事,叫作父母的豈不痛心死!可是凡事也要三思,你們這位小姐相貌端莊,絕沒有絲毫輕浮之態。我萬柳堂浪跡江湖尚有閱人之能,我看令嬡還不致於就如賢伉儷說的那麼下流。我雖是局外人,還望你這位小姐確是孽病吧!”
當時陳風岐倒沒說什麼,那位續夫人卻把面色沉著,向萬柳堂逼道:“萬老義士能夠為我們小姐洗刷汙名,我們陳家生死感恩不盡。”
續命神醫萬柳堂遂點頭道:“夫人請便吧!”
這位夫人遂帶著貼身女僕迴轉內宅。
萬柳堂見這位夫人的神色,已瞭然了這陳宅的情形。
自己遂即到了床前,看了這位湘姑,見她氣息漸漸的大了,頗有轉機,看情形已脫危險。
萬柳堂向這宅主說了聲:“我先把這妖道送走,我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