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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你這點命就算白拾的,若不是我趕到,你的命早沒有了。你大概不認識末後跟你動手的那個人吧?他就是江湖上威震西北半邊天的迫魂叟酆倫酆七爺。小夥子你既身入武林,一定知道,追魂叟的對頭,有幾個逃出他手去的?這是小夥子你家門有德,一步被我趕上,把你從虎口奪回來。怎麼我救人倒救出不好來,照你這樣還有好人走的道麼?小夥子心眼放寬了,我絕沒有害你之心。我問你話,你只要好好答對我,我—定放你們走……”
司徒謙似乎聽得不耐煩,截著這女賊的話,說道:“你不用花言巧語,你真有救我們之心,從老賊手中要過來就該把綁繩一放.我們感救命之思,定要圖報。可是你從那老賊手中把我們要過來,既不殺,也不放。現時夜靜更深,我也不知你把我弄到甚麼所在。你應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不管你居心怎樣,你也得避點嫌疑。不怕你著惱,你把我師兄押在別處,是何居心?我司徒謙實在不懂。”
那女賊噗哧一笑道:“小夥子,你這麼老誠、正直,越發叫我喜歡了。小夥子,你別不說理,我與你素不相識,不過我是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救你不死於酆七爺之手。可是你們全是一身的本領,非比常人。我無論怎麼模糊,也得把你兩人的出身來路問明才敢釋放。小夥子不用往別處想,你倒是貴姓,你師傅可是淮陽派的掌門人鷹爪王麼?”
女賊這一問,那司徒謙真有些惶惑不寧起來。
但是一想到中途遇賊,被誘被擒的情形,斷定這女賊絕不是好人,更沒安著好心。
她既口口聲聲說是她是全出於一時側隱之心,我倒要忍住火性,探她的真意,遂冷笑一聲道:“好,你既是一片婆心,我倒屈枉了好人。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司徒,單名一個謙字。我雖不是鷹爪王的弟子,卻是他老人家的徒侄。我師傅是乾山歸雲堡續命神醫萬柳堂,我那師兄是西嶽俠尼慈雲庵主的女弟子修性,大約你也是鳳尾幫的部下了。”
這女賊乍一聽司徒謙報出萬字來,面色一變,旋即回覆常態,依然從容不迫的點點頭道:“好小夥子,這才不愧是名師之徒。我早就看出你不是無名小輩,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既然敢說實話,我也不能再騙你。不錯,我正是鳳尾幫的部下,我忝掌著西路十二處總舵的糧臺支應。論理,現在淮陽派,西嶽派,跟我們風尾幫已結下不解之仇。我們已接到總舵龍頭香主的轉牌,只要是淮陽西嶽派遇到我們手下,全要便宜處置,不得走脫一人。小夥子,你想今夜遇到我們手中,你休想再活‘只是我屠戶陸七娘最愛有橫勁的少年,小夥子你跟我這也是緣法。這些年我可沒少料理了跟我們鳳尾幫為仇作對的,要不然一個女流,哪能有這難聽的綽號。今夜我從小夥子你這破破例,我破落個違反幫規,得財賣放,保全你們兩人的性命,免得年輕輕的落個橫死,家中白髮雙親,白把你巴結成人,豈不把你一家骨肉全疼死?可是你也得想想,我破出死去救你的命,圖的是甚麼?我陸七娘在江湖道上混了這些年,依然是憐仃孤苦,無依無靠。如今遇上了你,好似五百年前冤孽,再也放不下。你只要能不昧良心,跟我同享快樂,擔多大風火,我一人搪,不與你相干,你只不變心,我陸七娘情願隨著你洗手,絕無留戀。小夥子,怎麼樣?但憑你一句話吧?”
司徒謙惡狠狠“呸”的啐了女屠戶陸七娘一口道:“你一個女流,競這麼不顧羞恥?我司徒諾是堂堂俠義的門徒,豈能作這種下賤無恥的事?你趁早給你小太爺個痛快,我要皺一皺眉頭,算不得俠義道的門徒。”
陸七娘被司徒謙這麼罵著,絕不動怒,笑嘻嘻酌說道:“你即是俠義道的門徒,可不能不講理。大丈夫講究恩怨分明,我與你素昧平生。你已經落在仇家之手,我從虎口裡把你救出來,就是鐵心人也要知道再生之德,不能不報。你竟這麼無情無義,叫我太覺寒心了。年輕輕的不要這麼沒良心,你這麼不識好歹,那可怨不得我女屠戶心狠了。你白白把命送掉,豈不可惜?還是聽良言相勸。你只要跟我同心合意,我索性成全你。我即日洗手綠林,從此改邪歸正,絕不再為非做惡,情願在續命神醫萬大俠面前,對天盟誓。我破出落個背叛風尾幫,連票布當著你師傅一燒。我這條命完全算交給你們師徒,小夥子你這該懂的,叛師背教,犯了十不赦之罪,凡是風尾幫的門下,就是我的對頭。我對你還會再有二心麼?小夥子,你不要誤會我陸七娘過於下賤,我不過是深覺從前失身綠林,沒遇著好人,所交接的盡是些下流淫棍,以致我身敗名裂。這次我一心向上,只盼你能夠跟我真心,我縱然死在你手裡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