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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把握匪遙,不復縷縷,書不盡意,敬請鈞安並侯潭第清吉弟王道隆頓首守備武建助把信看完,眉頭緊皺,暗想這事頗有些棘手,信中並沒有通敵的字樣。
不過臨淮關一帶,已陷入賊手多時,怎麼倒要到那裡去避難?
捻發盤據之區,我軍全派有暗探刺探賊情,李秀成既有取關中之意,怎麼我軍一點風聲沒有?
這寫信人不過是個平民百姓,怎會知道這麼清楚?
並且對於發捻的稱呼顯有尊祟之意,楊文煥跟王道隆莫非有重大嫌疑?
武守備一端詳這告密的阮松,雙瞳閃爍,面露驚惶,已大半猜出他得這信的原故,遂和顏悅色向阮松悅道:“看不出你是一個平民,對於地方安危倒這麼關心,實在難得,只要不是挾嫌誣告,能夠仗義舉發,消弭隱患,一定給你厚賞。這個下書人現在住哪裡?”
阮松答道:“這人就在潼關廳附近的福星店住著哩。”
武建勳又問道:“你上營盤來告密,你為什麼不到本地方官廳去告發呢?”
阮松道:“小人知道楊二老爺是本地的財主,從前又作過官,手眼很大,若是到潼關去舉發,恐怕小人白費這片心,倒作成了衙門裡衙役三班們一水好買賣。究其實小民跟這楊二老爺無仇無怨,不過他若真跟長毛子勾結,將來難免地方遭難,小人絕不是貪圖賞銀,拿人性命來換富貴,小人實是叫鬧反鬧怕了。”
守備武建勳道:“很好,這件事關係著數十萬性命,我也不敢作主。你現在先不能走,等候把這事辦完了,必有重賞,我得到大營去報告軍門。”
武守備即吩咐手下的護兵道:“你們先把他帶下去,不準難為他。”
容得把阮松領出去,武建勳又吩咐手下的弁勇們,對阮松嚴加看管,別叫他走了。
武建勳忙備了一匹馬,不帶隨從,徑奔大營。
這裡駐屯的大軍,正是欽差大臣多隆阿將軍所屬吳提督的部下,鎮守潼關、武關,大營就紮在華山下。
華山上設有瞭望臺、烽火臺,多隆阿卻駐節在長安。
這位吳提督官印大業,出身行伍,隨多隆阿將軍轉戰大江南北,以軍功戰績,得有今日。
只是吳提督雖是驍勇善戰,性情卻十分暴戾,治軍嚴厲,瞪眼殺人。
自從作了提督,卻有些近於聲色貨利。
凡是匪案,遇到他手,不容易逃出他手去。
商民竟給他加了個“吳剝皮”的綽號。
武守備來到大營,在門衙上報到,隨請中軍官給回話,就提有軍情密報面稟。
中軍官進去,不多時出來,向武建勳道:“軍門傳你進帳去回話。”
武建勳答了聲:“是。”
隨著這中軍官繞過中軍大帳,往後走出一箭多地去,前面平排著三座大帳篷。
當中那座帳篷前,待立著四名差官,帳篷左右站著十六名小隊子,每人懷抱一口明晃晃的鬼頭刀,肅然侍立,鴉雀無聲。
行近帳前,中軍官用馬蹄袖一撣武建勳,武建勳忙往旁一站,連大氣全不敢出。
中軍官徑自進帳。
不大工夫從帳篷裡出來,向武建勳一點首。
武建勳輕著腳步隨中軍官走進帳中。
見吳提督一身便服,巍然坐在椅子上,手中正託著一隻銀水菸袋,差弁們一旁伺候著。
武建勳忙行了大禮,起來侍立一旁。
吳提督問道:“武老弟,可是關上有什麼事麼?”
武建勳遂把阮松告密的事面稟與提督,又把那封信呈上去。
吳提督認識字有限,這封信倒有一半不認得,只略看了看,放在桌上,皺眉說道:“這楊文煥為富不仁,某隨將軍提兵至此,叫他捐資助餉,他只報效一千兩銀子,發捻要佔據關中,恐怕他連性命全保不得。這次雖沒有顯然的反跡,他也難脫通匪之嫌,那下書人捕獲沒有?”
武建勳道:“此人落在潼關廳附近福星店,卑職已派人監視住了。”
吳提督道:“好,不要叫他走脫了。”
隨吩咐擊鼓升帳。
親兵立刻傳出話去,武建勳也往大帳外伺候。
三通鼓擊過,各營中副參遊都守,全到大帳伺候。
不一時,吳提督升帳,弓上弦,刀出鞘,氣象森嚴。
吳提督升座之後,傳令道:“副將周得功聽令。”
從旁閃出一人,向上請安道:“卑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