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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標協副保護著軍門。
那吳軍門坐在裡面木床上,手託著水菸袋,正在吱囉吱囉的吸著水煙,親信的弁勇,站在吳軍門旁拿著火紙捻兒點火。
看軍門的情形,很是安閒,石老麼忙向前給軍門請安。
吳軍門一見石統帶,立刻把面色一沉道:“石老爺,你的公事太忙了。本軍門一身安危託付與你,你倒一點不放在心上!若等你這時來,我吳大業有幾個腦袋也叫賊帶走了!”
石統帶一聽軍門怪罪下來,立刻連著向吳提督請安領罪,忙說:“實在是卑職該死!也是我太小看了賊人,諒他就果然來犯大營,施行窮兇極惡的舉動,也得到三更以後,萬不料賊黨們就敢在二更未過,擅闖大營。這全是卑職疏忽之罪。請示軍門,賊人是怎樣驚了軍門,卑職願知當時情形,以便追緝這班賊黨。”
吳軍門慢吞吞的向身邊的差弁說聲:“把那個玩藝兒給他看。”
弁勇答了聲:“喳!’立刻從一隻竹几上拿過一段鋒利的折刀尖子來,只有四五寸長,上面穿著一紙帖。石統帶不由臉一紅,從弁勇手中接了過來,見是腰刀上折下來的一段,把字帖退下來一看,上面只碗口大的一個“冤”字,字帖的左下角,畫著一隻鐵爪。
吳提督道:“你看見,這段殘刀頭,還不是賊人之物,是守衛寢帳的腰刀。正起二更,兩名守衛親兵,突見由暗影中飛墜一人,捷如飛鳥,連面貌形態全沒看出。方一拔刀喝問,沒容出聲,已被擊倒一名,另一名用腰刀猛砍,那人竟空手把刀奪去。這名親兵只覺被這人輕輕一拂,身如癱瘓,骨軟筋酥,喉嚨喑啞,倒臥在帳門旁。
“本軍門正在燈下檢視軍中糧冊,突聽帳外的聲音差異,才抬頭向帳外招呼來人。哪知帳門口突現出一瘦削老頭子,向本軍門折腰一拜,說什麼:‘誣良為盜,天地難容。’跟著一揚手,一道白光飛打過來。本軍門往旁一閃,原來就是這柄折刀紮在了我面前書案上,入木寸餘,上面帶著這張冤單。本軍門大聲喊時,這老頭子已無影無蹤。巡邏的兵弁來帳前,才發覺守衛親兵受傷倒地,這才把各將弁驚動來。本軍門帶兵十餘年,甚麼兇險的陣仗全見過,唯獨今夜這種情形,想起來不寒而慄!石靈壁,你自己忖量,若沒有緝賊捕盜的把握,趁早明言。我這條命死在疆場上有名有利,死在這種宵小手裡,太以不值了。”
吳提督這番話說得石統帶夾耳根子紅起,隨向上說道:“軍門請放心稍寬時日,卑職定要把賊子們獻首帳前。卑職約請的人已到,已分頭去追趕賊人。卑職還得檢視羈押後營的人犯,少時再向軍門詳稟一切。”
說到這,見副將周德功正從帳外進來,石統帶向周副將一拱手道:“這裡煩勞周大人防範一切。兄弟我去去就來。”
說罷,把那柄折刀頭往茶几上一放,匆匆出門,一語不發,向聶小洲一揮手,離開軍門寢帳,立刻施展輕身提縱的功夫,如飛來到後營。
見帳裡兩隊技勇兵,由頭司把總張開甲,二司把總藍震,督率著技勇兵,把兩邊拘禁楊文煥全家的木板房團團圍住。
石統帶向把總藍震問了問,原來這裡雖在守衛之下,竟被敵人分登東西木屋頂,裂開屋頂,不知是給犯人送了什麼,或是傳遞訊息,容到發覺追趕已無影無蹤。
藍震又說:“方才統帶的朋友已經躡著賊蹤從後營趕去,大約賊人是奔華山山腳下走的。”
石統帶道:“你們可見賊人的狀貌沒有?”
藍震道:“大約是一僧一俗。”
石統帶向聶小洲道:“師兄,請在這裡幫他們護差事,我去追趕上師叔們,五更前定可回來。”
說罷飛身躍到木屋上略一檢視,躍下房來,由後營追趕下來。
這時星河耿耿,斜月一鉤,路徑依稀可辨,不過看不出多遠去。
這一帶因為是大營的後身,並不是正路,況且自軍興以來,索性也沒人再從這裡走了,原有一股羊腸小道,也被蓬蒿掩沒了。
斷眉石老麼仗著夜行的功夫,得過真傳,施展開夜行術,直到山根下。
這裡倒還有一條山道,不過荒廢已久,又是夜間,更不易辨認,山上的東面邊山,雖設烽火瞭望臺,只是並不是每天由大營來去防守,是單有一哨兵,就在山上駐防。
石統帶著目光往上看,只是黑黑壓壓、霧沉沉的哪有夜行人的蹤跡?
只能略辨出烽火臺的部位來。
石統帶遂振奮起精神來,飛身躥上巉巖峭壁,橫穿直躍,輕登巧縱,有半個時辰,方才上了這段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