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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回去,又覺著不對。
人家全是幫自己忙來的,尚並不避險阻,幕夜登山,自己一個主人,哪好退縮?
這總怨自己走路慌疏。
忽然想起,這裡離駐防烽火臺已遠,露出江湖道的行徑來有什麼妨礙?
遂用手指往唇上一按,吱吱的連響了兩聲胡哨,為是自己人只要聽見,就可以知道往哪方聚了,石老麼連著撮唇響了六七聲胡哨,聽了聽附近沒有回聲,石老麼石統帶準知道半里地內沒有自己人。
(這種撮唇響哨,聲音非常尖銳,在深夜真能聽一里地遠。)石統帶看了看迎頭那道高崗太險不易上,從右首這個遍長松刺的山坡,費些手腳,倒還可以上去。
石統帶立刻把厚背鬼頭刀撤下來,穿著松林往山坡上走。
這片松林才長起來,可是松針的鋒利跟老松一樣,任憑石統帶用刀削撥礙著路的矮枝,只稍一疏忽,就被松枝掃著頭面,扎的石統帶眼裡幾乎冒出火來,恨極了掄起鬼頭刀把松枝一陣亂砍。
哪知碎枝四下紛飛,落在了身上,竟被松針扎入衣服裡,又是單衣,全透入肉裡。
用手撥落,手上也紮了許多松針,氣得罵著往裡走著。
走到山坡一半,這一片松樹略稀,石老麼石統帶長吁了口氣,痛罵鷹爪王和碧竹庵慈雲老尼,不是這兩個對頭何致害得自己受這種窩心苦,更著急的連師叔盧元凱跟侯萬封怎竟一個也見不著?
他們不是不知道這西嶽長到百餘里,他們追不上敵人只有作罷,難道還趕奔碧竹庵不成?
石老麼一面咒罵,一面叨唸,站在山腰歇了一會,又吱吱連吹了兩聲胡哨。
這回手指方才離唇,突呼得高崗那邊也接了一聲胡哨,吱吱又聽得頭上的山坡上邊也似接了一聲胡哨,只是這聲音很小,聽著很遠,不禁驚喜異常,忙又發了一聲哨子,為是試探師叔們的準方向。
方在側耳傾聽,忽然草際裡噢的一聲,躥出一隻豹子,嚇的從面前竄過去,把石老麼嚇了一跳。
偏是同時別處竟接了一聲胡哨,被這隻土豹子,擾得竟沒聽出是從哪方發的回聲,恨得石老麼緊握著鬼頭刀,預備剁這隻土豹子。
哪知跟著頭頂上又是一聲狼嚎,石老麼恐怕從上面躥下來,狼的爪牙最利,若教狼撲著就得受傷。
忙著左腳往後一剗地,一個“鷂子翻身”橫刀面前,預備撩斬這隻狼。
哪知就在往後一轉身,一抬頭,嗖的一塊土塊正打在面門上,啪的土塊粉碎,散了石統帶一臉。
眼也迷了,面門燒痛!
忙用左手拂土時,又一聲狼嚎,倏的一股子勁風撲到,石老麼石統帶強睜眼閃避,哪還來得及?
噗的一隻狼砸在自己身上。
石老麼只覺得左肩左肋一陣劇痛,踉蹌的倒出好幾步險些摔倒。
那隻狼落在山坡,不知是哪裡受傷,竟跑不動,只拼命四足爬抓石土長嚎。
石統帶這時才覺出左肩肋被狼爪抓傷,憤怒之下忙跳過來,掄刀照著這隻狼猛剁下去,把只狼立劈成兩段。
用力過猛把山石剁得一溜火星,碎石四濺。
雖則把狼劈了洩忿,只不明白哪裡來的土塊,那隻狼又似受過傷後被人從上面拋下來的。
正在狐疑的當兒,突然頭上吱吱連響了兩聲胡哨。
石統帶顧不得身上傷痕,忙也撮唇作哨接聲。
這次算聽真了,一定是自己人在山坡上。
他趕緊穿著山坡的松林往上行來,忍著松針掃刺之苦,漸漸離山坡不遠,忙招呼道:“上面的併肩子是哪一位?”
只聽上面答道:“我是萬封,下面可是石師弟麼?”
石統帶大喜,仰面答道:“是……”
“師兄”兩字還沒招撥出來,唰的一片泥沙打到臉上。
他嘴正張開,泥沙全打進嘴去!
碎石碴子比泥土重,直灌到咽喉,欲吐不能,嘔了一陣,才把泥沙吐淨。
遂忙嚷:“師兄,你腳下輕著點,登的泥沙往下掉,把我眼全要迷瞎了。”
上面想是沒聽清石統帶的話,緊自招呼:“師弟快上前吧!有人暗算我們了。”
石統帶拼命撥了松枝上了山坡,這才藉著星月的微光,看到侯萬封也是一身泥土,情形十分狼狽。
石統帶忙問:“師兄,你頭一個追下來的,可追著敵人的蹤跡?他們三位怎麼不見?”
侯萬封恨聲說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