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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江湖四十年來,仗這柄利劍與人排難解紛,鋤強剪惡。什麼勁敵也遇見過,就沒感覺過怎樣棘手。想不到雄心一泯,奉佛力禪,遇事能忍耐時且忍耐,得容人處且容人。這次反令這班小輩們輕視了我們,些許小事,到處處掣起肘來。不叫孽障們嚐嚐鎮海伏波劍的滋味,也不知西嶽老尼的厲害!勢逼處此,佛菩薩也怪不得我再啟殺機了!師兄走吧!咱們倒要看看這群孽障,有多麼厲害哩!”
鷹爪王見慈雲庵主動了怒,知道她背上的伏波劍要染血腥,遂不敢再多言,隨答了一聲:“庵主請。”
立刻各自施展開夜行術,嗖嗖兩條黑影,似箭離弦的離開萬松坪。
沿著羊腸小道,下了山坡,撲奔大營。
只見後營一帶黑沉沉全無燈火,雙俠施展輕功,越過鹿角,進得後營,沒有多遠,突然弓弦響處嗖嗖的從暗處射來四、五支暗箭。
雙俠各仗著身形輕快,疾如飛車的躍過卡守後營的一排帳篷。
這一來慈雲庵主跟鷹爪王各打招呼知道營中各處全有埋伏,全提著十二分警戒撲奔大帳。
只是才到後營拘禁囚犯人的木屋前,但見除四面守衛的兵弁,弓上弦,刀出鞘,並有一大隊健卒各執強弓硬弩、長槍、腰刀的列成兩隊,對面峙立排成一條長衖,沿著後營,直排到中軍大帳門口,情勢嚴重異常。
慈雲庵主跟鷹爪王展開個人的身手,從僻處縱躍如飛,眨眼到了大帳後,彼此默運內家絕技,“燕子飛雲縱”的輕功,從十丈外就騰身縱起,下面把守的軍兵覺得頭頂上黑呼呼如同巨鳥飛過。
等待注目察看時,這一僧一俗,兩位大俠竟借那拱衛中軍帳的小帳篷頂上一接力,再一騰身,已到了中軍大帳頂上,輕如飛絮沒有一些聲息。
鷹爪王仍要用鷹爪力的手法撕裂牛皮製帳頂。
慈雲庵主忙一擺手,不叫鷹爪王那麼大意,因為有雪山二醜的門人在,這是個勁敵!
真跟他動手倒沒什麼,這時稍一疏忽,易為所覺,遂掣伏波劍,劍尖微動,把帳頂刺了兩洞。
鷹爪王跟慈雲庵主一個半側著身形面向外,一個側著身形面向裡,四面全能照顧到了,從帳頂這小洞裡往裡看。
鷹爪王見吳提督竟沒入帥座,公案後兩旁稍偏著各設了座位,吳提督竟以客禮待來人。
鷹爪王這才看出這位鐵副將已是記名提督,賞戴花翎,軍功跟吳剝皮差不了多少。
明白這是多隆阿將軍故意的差他來,是好跟吳提督說公事,又是將軍的親信。
吳剝皮如不甘心交人,除非他立刻背叛,他忍著肚子疼也得交出來。
雙俠到時大約是鐵副將已來多時了,情形是已到後營提犯人。
吳剝皮臉紅脖子粗的,力言那盜取犯人的,是江湖上一種飛賊,絕非官兵所能抵禦,請鐵副將自管據實回稟將軍。
若實有礙難,請鐵副將先回長安,吳提督另行振員護送,自有交代,有什麼責難自己擔承。
那鐵副將又把話風收回,說道:“軍門不要誤會,並不是我敢刁難。我是覺著匪人太以膽大,就憑這種萬馬千軍的大營,竟敢伸手劫掠拘押的犯人,真是目無國法了。好在不是主犯,我們有什麼礙難,軍門你就擎著褒獎吧!”
正說著,進來人報:“所有犯人俱已提到在帳外候令。”
那吳提督立刻說聲:“帶上來。”
差弁往下一傳喝,立刻嘩啦嘩啦,鎖鐐響動,楊文煥全家被提進大帳。
楊文煥形容憔悴,女眷們更是悽楚欲絕。
這位鐵副將雖是久歷戎行,臨到戰場,殺敵斬盜,血肉橫飛!
踐著那斷脛殘肢,揮刃而進,絕沒有什麼顧惜。
因為除惡才能安良,那種窮兇極惡的叛賊,跟那殺人越貨的巨盜,絕不是惻隱之心所能感得動的。
及至看到楊文煥全家鐵鎖鋃鐺,惻隱之心油然而生,先存了憐惜之意。
這就是愛憎因人而施。
趕緊按著名單點了名,一共是十八名的,現在短了兩名,還剩十六名。
只見鐵副將把犯人按名點完,向吳提督道:“軍門大人,這內還有舉發人姓阮的,軍門可把他傳到麼?此人是有功之人,經略大人定要特別的獎勵他一番才好。”
吳提督道:“此人在武守備那裡,傳喚他的人,去已多時,大約也就到了。”
說話間外面進了差報:“阮松帶到。”
鐵副將道:“喚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