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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誤了差。”
屋中原有的三人,全是垂手站起來答應了。
夏侯英不敢再在這裡耽延,恐怕萬一這時來了燈光,自己再想撤身,就不容易。
回頭瞥了一眼,見迎著大門是三座屏門,當中這道屏門較為寬大,是六扇木屏門。
當中兩扇開著,迎門有木影壁,裡面似有燈光。
兩旁的兩座小門,不是坐西向東了,左首的是坐北向南,右首的是坐南向北,兩邊的門全虛掩著。
見北邊這道門裡比較黑暗,不管他闖得闖不得,一縱身躥到北邊的門首,輕輕的一推,小門應手開開,夏侯英放輕腳步,閃入門內。
容得回身掩門,那個傳話的壯漢,已從耳房中出來,徑奔中庭往裡走去。
夏侯英這才把心放下,轉身往裡看,只見這裡面是一道狹長的院落,北面上一排矮屋,數了數一共十二間,倒有一半窗上透著燈光,南面上是中院的後簷。
夏侯英越看這裡的屋室建築,處處顯著各別另樣。
這種情形或許是這裡的風俗不同,但是這浙南並非是邊荒之區,自己在別處並沒見過這類不倫不類的建築。
遂隱蔽著身形,到了一處有燈光的窗下,只聽裡面有人似在說著話。
夏侯英輕輕的把窗紙點破,往裡偷看時,只見屋中有不少人,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匪徒單獨走到公案前。
只見這匪徒面向著燈光,夏侯英看得很是清楚。
見這匪徒好英勇的一份相貌,粗眉巨目,兩眼映著燈光,炯炯有神。
這時向座上的匪首一拱手,似說了幾句什麼話。
座上的匪首忽的怪目圓翻,一拍公案喝道:“侯琪,你身為舵主,不想盡心報效,反敢剋扣公款,你天良何在?我早就知道你不夠朋友,只為念其同處在鳳尾幫旗幟之下,不肯公然揭穿你這種卑鄙行為,你反倒認為我這沒有兵權的香主可欺。你累次剋扣的銀兩,趁早補出,咱們沒有別的話說,你今夜沒有個交代,想用虛言搪塞,那算妄想!”
這時說話聲音一大,夏侯英全聽見,心想他們這一窩裡反,我倒可從中下手。
再往下聽時,只見那個叫侯琪的,竟自冷笑一聲道:“羅香主,你先別以上壓下,血口噴人!我侯琪在江湖道也非一年半載,姓侯的好銀子好錢見過,還沒把這點錢放在眼裡。我侯琪自己還覺著我比這萬八千銀子值得多,羅香主你把姓侯的看的太低了。”
侯琪末尾這句話,可把這個灰髯的匪首罵急了,市井語有句“狗眼看人低”。
這位羅香主焉能容他暗中辱罵,右手一捶桌案,一聲冷笑,滿面殺機。
夏侯英在房上離那麼遠,也看透了這個匪首,定是不懷好意。
按著他們口邊的稱謂,這裡主座的匪首,名份較高,這一般供他調遣的匪黨們既全稱為舵主。
身分雖沒有主座的匪徒高,可也全是幫中有身分的黨徒,看情形並不是這主座匪徒直轄的麾下。
只是就他們現在所爭執的事,就是犯幫規,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匪首這種情形,頗有故與這姓侯的為難之意。
姓侯的這種桀傲不遜的情形,也夠硬,看情形匪徒眼前要有一場兇殺,自己倒可從中多得一些鳳尾幫的訊息。
這時忽聽那羅香主一聲冷笑,隨即怒叱道:“侯琪,你身為本幫分水關巡江舵主,你應當恪守幫規,你若學村婦謾罵,管叫你來嚐嚐羅某的手段。侯琪,你說你是慷慨英雄,吃過見過,羅某也看你很重。不過你的事實俱在,豈能狡辯?這所解到的六千七百銀子,是一百三十四個元寶,按庫平沒有升色的。你所報解的每個元寶全是四十八兩,你整整剋扣二百六十八兩,你還衝的哪門子英雄,道的哪門子字號?侯琪,論起來你在本幫效力有年,一些小事,本可不必追究,不過這種弊病,若是上行下效起來,足可以把鳳尾幫的英名掃地。何況象這麼暗中剋扣法子,將來羅某這條老命,全得被你斷送了。依我相勸,過去的事,我不再追究,你如數把短少的補出來,我不追究,諒還沒有人敢來多口。從此痛改前非,羅某以道義待人,絕口不再提這事。你要想只憑利口狡展,侯琪,我要請幫規跟你講話了。”
這灰髯匪首羅香主說的話,初頭上還顯著有寬容侯琪之意,可是骨子裡把這個姓侯的罵的刻骨已極。
當著這些同幫弟兄,不論剋扣的事真假,侯琪若是什麼都含糊完了,還有何面目再見同道?
容這匪首把話說完,他鼻孔中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