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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驚,自己回手把辮梢挽過來,見自己辮梢上已正齊發根把絲線辮繩斷去。
甘忠看著辮梢發怔,鷹爪王怒形於色,“嗯”的從鼻孔中嗤了一聲!
低叱道:“無用的東西,還有臉再看,那匹夫更是可惡!如有不服,儘可跟老夫較量,偏要用這種鬼蜮伎倆,難道王某就容他這麼侮辱麼!”
說到這,向兩人一揮手,甘忠,甘孝見師傅動了怒,隨即跟著向山口走來。
才走到趕腳的蘆棚前,見這裡因為天色漸晚,遊山的客人多半歸去,趕腳的七言八語的向客人講價兜攬,道路上一頭頭的驢子,是走的多,來的少。
這師徒三人才走過蘆棚,突聽得一個腳伕嚷道:“這不是那三位客人才走過去麼?喂!爺臺,請回來,我們有句話說。”
當時甘忠回頭看了看,見那驢夫正點手招呼自己,甘忠忙說道:“師傅,那腳伕叫咱們呢?”
鷹爪王回身察看,只見驢棚前正有一頭驢,吁吁的直喘,三四個腳伕,正在圍著驢子指手畫腳,七言八語的似在爭論什麼?
遂緩步走來,到了近前,向那腳伕問道:“作什麼?”
腳伕雖很著急,但是因為適才曾得這位客人慷慨的賞賜額外的酒錢,竟自壓著怒火,強陪著笑臉,向鷹爪王道:“爺臺,您請看這頭驢,這就是您那落後的同伴,人沒回來,只把驢給放回來了。您看這頭驢嘴角也磨破了,臉上也被打破了好幾處,客人也不知哪裡去了。幸虧驢自己認得路,若是不認路牲口,我們為賺幾個錢,把養生的產業丟了,那才冤哩……”
鷹爪王擺手道:“你先等等!你這些話我有些不明白,這頭驢是你們的,可以說得下去,只是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們夥伴騎的?又沒有人跟著,驢又不會說話,不許是別的客人騎的麼?”
腳伕隨說道:“爺臺,我們如果不清楚,哪敢妄賴別人。因為我們這種行當,有一種暗記,這頭驢身上原標著也是四百錢的腳力錢。實告訴您老,您老疼苦窮人,旁人花四百錢的主兒很少,所以我敢認定這是您老的夥伴。我們也不是想訛您老,這叫您看看,不是我們趕腳的不通情理吧!”
鷹爪王這時心裡未免狐疑,心想夏侯英難道遇了意外事不成,不然他怎竟只將所騎的驢子放回來。
這一懷疑,遂向前仔細向驢身上察看,這一察看這倒找出毛病來,只見韁繩上挽起了一個疙疽,上面有一個紙卷兒。
鷹爪王心裡一動,隨即向前把這扣兒解開,把紙卷兒退了下來。
展開一看,忙揣在懷內,令甘忠取出一兩銀子來,向腳伕道:“我已看明白了,驢雖有幾處傷了皮肉,倒是不要緊,只把它歇一天就行了,這一兩銀子算陪補你的損失吧!”
腳伕頭兒見客人又給了一兩多銀子,欣然接了過去謝了又謝。
鷹爪王匆匆轉身,離開蘆棚。
只見時已黃昏,路上沒有什麼行人,鷹爪王遂向甘忠、甘孝道:“夏侯英藉驢寄柬,他已跟蹤了女屠戶陸七娘去,我們本當前去接應,只是現在這怪樣的匹夫,已經走了這—會,我們還是先追趕這匹夫要緊。”
甘忠,甘孝見師傅這一會頗有些難納怒火,兩人不敢多言,只得跟隨在後面,走上山坡。
只見這一帶道路修治得十分平坦,師徒三人,復順著道往上走了有三四里地,天色已漸昏黑,高聳的峰巒,已被濛濛雲霧隱蔽。
甘忠、甘孝全有些遲疑,只是師傅那麼一往直前的毫無退縮之意,兩人哪敢妄參一言。
又往前走不遠,見由迎面上山頭上,一條窄窄的小徑上走下一個樵夫,肩上擔著一擔乾柴,板斧也綁在扁擔上。
雖則擔著這麼重的擔子,依然步履輕快,眨眼間已到了面前。
這位清風堡主鷹爪王,遂迎著這樵夫一拱手道:“老哥,借問一聲,這裡到石佛洞還有多少路?”
那樵夫腳下微停了停,向鷹爪王道:“這裡到石佛洞不過七八里路,只是……客人這般時候,往那麼僻靜的地方,可不大好走啊!其實論起來不過五里來地,就因為路徑迴環曲折,多出二里地來。您從這條山道上去,走到有橫道的地方,順著往東去的道,沿著山嶺走。好在那條道還好走,約莫三四里,只要見到岔道,千萬辨清了,那裡有一處很大的山澗,沿著山澗往東北走,直達石佛洞鐵佛寺。您若是往山澗的東南道上一走就錯了,那條道只能通到九靈宮,是條死道。只要不走錯了,就可以直達那石佛洞。可是客人別怪我嘮叨,我這人只要知道的就得說出來,不說出來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