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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宗義見他這種身手,水旱兩面輕快,比自己實在高。
真要不走,憑自己的功夫還來必真能捉得住他。
伍宗義一看匪徒這種行為,是定有高手暗中相助。
這時見自己這船隊停在這深入幫匪陷地,這泗水漁家的三十二艘船隊,海船上有一隻油紙紅燈。
夜靜寂,只有岸上的蘆葦被夜風搖動著,和江流的水聲相應和,隱隱的籠起一層殺氣。
自己暗歎這淮陽派掌門人和一班門下,真是一身膽。
這裡除來路分水關,別無出路,深入人家掌握,步步危機,十二連環塢尚不知是怎樣隱秘險峻的地方。
今夜的情形,處處顯著自己這邊不利,尚不知幫匪帶來了多少人,自己趁這時索性先不上船,隱在葦草中看看動靜再說。
才待移步,忽的身後唰啦一響,有人輕聲招呼:“伍鏢頭麼?”
這種暗地裡驀的有人發聲招呼,嚇得鏢師伍宗義機伶伶一哆嗦,腳下往前一上步,手中跟著把圍在腰間的杆棒抖出來,也用沉著的聲音向後喝問:“什麼人 ?'…'”
這時那身後發話的道:“伍鏢頭,我是吳龍,你還記得我麼?”
伍鏢師這才聽出原來是曾在自己手底下當過趟子手的吳龍,想不到他竟在這裡。
遂回身來湊到了近前道:“怎麼我想不到你會來到這裡了你從你母親病重回家之後,就不再出來,我還很惦念你,你還是投在淮陽派還是在泗水漁家船幫呢?”
這名伏樁吳龍先向伍宗義道:“伍鏢頭請你先把身形隱蔽隱蔽,大約這一帶短不了有賊人經過。”
伍宗義遂藉著叢草把身形隱蔽住了,那趟子手吳龍即向伍宗義道:“伍鏢頭,我自從那年因為老母病重回轉泗水之後,我老孃的病漸漸好了,不過老人家說什麼也不叫我再入江湖遊蕩,叫我廝守那兒畝水田等待她老人家的天年。我呢,在外跑慣了,哪待的住。不過老母那愛子情殷,我雖是粗人,不懂得孝道,可是老孃那麼大年紀,我怎能忍心非走不可呢?那時正好泗水漁家簡武師奉西嶽派大師創立泗水漁業,我守家在地,投身到他門下,倒還蒙簡老師看得起我,提拔我當了飛鷲船幫的小頭目,管著護船的事情,所得略豐。我老孃又過了三年,才故去的。我倒很惦念著鏢頭,只為泗水漁業,從創立起來可稱得起一帆風順,事業非常發達,哪有餘暇去看望您去。想不到這次奉多指大師的法諭,隨淮陽派清風堡綠竹塘的一班俠義道,十二連環塢踐約赴會。我們奉大師之命,發動我們泗水漁家全幫的力量,把飛鷲船隊僅留了八隻飛鷲船,保護船幫根據地,作為留守。其餘的四十艘飛鷲船、二十隻快船、十六隻梭艇,全部出航。這次泗水船幫是既奉掌門人的法諭,更奉多指大師的法諭,令我們領袖要盡全力來對付鳳尾幫匪。泗水漁家已得的微名,無論如何不能扔到十二連環塢,總要我們舉全力來應付。這次據我們領袖向我們宣示,泗水漁家所來飛鷲漁船,要是入十二連環塢被鳳尾幫毀掉了一隻,就無面目再回泗水。當時我們領袖這麼當眾宣示了他的主張,不啻明誓一樣,所以我們也得破出死命去維護泗水漁幫這點‘萬兒’。這次奉淮陽派掌門人的命令,在這裡安樁立卡子,我們沒別的,只有和幫匪盡全力來周旋,至於勝敗卻毫無把握,只有盡力而為了。”
鏢師伍宗義聽趟子手吳龍說起,泗水漁家對於西嶽派的門戶看得比性命還重,這足見俠尼率領一班門下僧俗弟子們,全是不同流俗的俠義道,連所用的本門戶以外的人,也全受他們這種俠腸熱骨的薰陶,也全無形中添了不少模仿的舉動。
自己對於這吳龍當初在自己手底下當趟子手時,自己就喜歡他是個江湖道上的朋友,忠實勇敢,很想重用他,叫他在鏢行裡創出萬兒來,也可以佔一點的地位,也顯得自己不是空自賞識他。
不料他因為投身在泗水漁家反倒把萬兒立起來,在泗水漁家飛鷲船裡並深得簡武師的青睞,這也很難得了。
這時伍宗義又對吳龍略述自己來由,說是今夜來的幫匪,多半是綠林中高手,不用全力去應付,只怕不易保全這兩派的威望。
伍宗義又把三才劍司馬壽昌受傷的經過略說了說,吳龍道:“伍鏢頭,要打算找回了今晚已失的面子,最好你就在我這道卡子潛伏一會兒,這裡又黑暗又僻靜,不時有匪徒竄過來。只要得多揀一個來,獻到掌門人那裡,足可以把恥辱洗刷一下子。”
鏢師伍宗義遂聽信吳龍的話,伏身在蘆葦中,正趕上那鬼臉子李玄通上岸逃走。
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