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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怕。”辛一來嗤笑道:“這世間的人都欺軟怕硬,只要我站得夠高夠強硬,就沒人敢說三道四。就算想說點閒話,也得揹著我。”
“呀,你還真是自信滿滿。怎麼,真覺得自個兒能封侯拜相入內閣,滿京城的人都不放在眼裡了。”黃氏玩笑道:“我就等著靠你享福了。”
“若先前在蘇州我還不敢說這樣的話,可現在嘛——”辛一來摸摸下巴,面露微妙的神秘之色,“你不覺得太子殿下似乎對我們府上格外看重麼?”
三天兩頭地往府裡跑,還總拿朝中大事徵詢於他,這架勢,倒有點把他當做帝師的意思。辛一來雖然摸不著頭腦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心裡頭還是挺受用的。太子可是國之儲君,將來一登基,他們這些潛邸舊臣勢必大受重用,辛一來覺得,內閣於他而言並非遙不可及的空中樓閣。
自家老頭子都能入閣,沒道理他不行啊。
辛一來懷著美好的願望繼續辛勤工作,才進工部大門就得到了一個悲催的訊息,戶部把他的要款的申請給打回來了!
“誰,是誰給打回來的?”辛一來拍著桌子大怒,“憑什麼把我們的申請打回來?我這條陳哪裡寫得不夠詳細,還是我的預算太高,你說給我聽。”
戶部鍾尚書特別真誠地看著他,“沒有,辛大人這條陳寫得特別好,預算也做得清清楚楚,比我想的要少了兩成。”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鍾尚書特別流氓地一攤手,“可是我沒錢。”
辛一來只覺得一口鮮血湧上喉嚨口,恨不得全都噴到這老無賴臉上去。
眼看著辛一來開始擼袖子,鍾尚書慌忙逃竄,一邊跑還一邊大聲道:“哎呀有話好好說,你別激動啊。這是幹嘛,你堂堂朝廷命官怎麼能打人呢?”
辛一來擼好袖子一屁股坐在鍾尚書桌上,“您放心,我不打人,就我坐著,今兒我就不走了。不僅今兒坐著,明兒我再來,您一天不給錢,我就一天不走。不僅我,明天我把工部那幾十號人一起拉過來,我們好好地談談。”
鍾尚書耷拉著腦袋十分無奈,“年輕人不好這麼衝動的,我們要講道理,講道理懂不懂。我這戶部尚書也不好做呀,大家都只管找我要錢,張嘴就是幾十上百萬兩銀子。每年國庫就那麼點收入,哪裡都要用錢,我又不是神仙,去哪兒給你們變銀子去?你們要體諒體諒我這老人家,別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昨兒武英侯居然還扛著刀過來了,喲呵,哪能這麼不講道理你說是不是?”
辛一來繃著臉不做聲,只死死地盯著他看。
鍾尚書唉聲嘆氣作無奈狀,上前拍拍辛一來的肩膀,咬牙道:“這樣吧,念在我跟你們家老爺子是多年同僚的份兒上,我先給你撥二十萬兩銀子。”
辛一來冷笑,“京城裡修個漂亮園子恐怕都不止二十萬了。”
“那……再給你加十萬。”鍾尚書的臉上露出割肉般痛苦的神情,“再多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了。”他說罷頓了頓,猥瑣地朝辛一來擠了擠眼睛,“你以前不是在蘇州做官嘛,那可是天底下最最富庶的地方,去找人化化緣麼,要個幾十萬兩銀子還不容易?”
辛一來面無表情地朝他作了一揖,“下官不知如何化緣,還請尚書大人親自示範。還有,我們工部承接著海關三個碼頭的建設,您覺得,三十萬兩銀子能建得下來嗎?”
鍾尚書一張臉笑成了菊花,“就……克服克服困難嘛。”
辛一來又不啃聲了。鍾尚書還待再勸,辛一來忽然一挑眉,“三十萬兩銀子建碼頭也不是完全不行,不過——”他語音一頓,鍾尚書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要求你儘管提。”
“市舶司那邊,得劃歸我們工部管轄。”
鍾尚書瞳孔陡然一縮,目光炯炯地盯著辛一來,一會兒又笑起來,手指著他道:“小夥子挺精明的嘛。不過,這事兒我說了不算,得看陛下的意思。”他想了想,又提醒道:“恐怕刑部和地方有異議啊。”
辛一來哼道:“總不能我們辛苦辦差,事成後被人摘桃子吧,世上可沒這樣道理。他們若是不同意,那也成,三十萬兩銀子撥下去,正好一個碼頭十萬,只要他們半年內把碼頭給建起來,我們工部半個字的廢話也不說。”
鍾尚書笑眯眯地點頭,“說得有道理,我同意。不過這事兒呢還是得送交內閣商議,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沒有結論啊。”
“下官是不急。”辛一來慢條斯理地攏了攏袖子,“大不了等過了冬明年再修唄。”
“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