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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淚水的青年。
祁青遠一愣,這個人不是傻子吧,剛才還凶神惡煞的,怎麼一轉眼就哭成這個樣子了?祁青遠胡亂處理了下傷口,走到那青年面前蹲下。
問道:“你也是流民叛軍麼,為什麼你會被關在這裡。”
青年止住了淚水,惡狠狠地瞪著祁青遠。
祁青遠也不扯掉堵在他嘴裡的東西,繼續說到:“不管你是誰,現在我們的處境都差不多,也算是同病相憐了,而且我跟你既不認識也沒仇,你用不著一幅想殺了我的表情吧。”
青年聽到他的話雖然目光依舊殺氣騰騰,但眼眶又紅了起來,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祁青遠覺得甚是古怪。思索片刻,他一邊扯出青年嘴裡的破布,一邊道:“我可以把你嘴裡的東西拿出來,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如果你真的是個蠢才的話,你也可以大聲嚷嚷出來。”
祁青遠的動作很慢,也很警惕,扯出青年嘴裡的破布之後,青年壓低了聲音兇兇的說:“你們這些當官的都不得好死,我要把你們都殺了,全殺光。”
祁青遠哂笑道:“我可不是當官的,我只是個小兵而已,分量可能就跟你差不多,不然我們怎麼會被關在一起,我們當官的可沒和我們關在一起。”
青年眼裡的殺氣減弱了幾分,還是哽咽著道:“就算是小兵也是該殺,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為我們全村人陪葬。”
祁青遠心裡咯噔一聲,腦子裡忽然想起臨行前管大將軍對他說的話,“屠殺朝廷命官及其家眷、不像為了生存,而像是為了洩憤。”
他沉聲道:“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憑什麼說我該死,你村裡人遭了難,難道就要所有人陪葬麼。再說,你不過一小小流民,還妄想要朝廷命官為你們陪葬,是不是妄自尊大了些。”
那青年被激得滿臉漲紅,猛地撐起上身,悲憤道:“不要你們當官的陪葬要誰陪葬,如果不是你們假仁假義,我們全村四百多人口會死的那樣慘麼,你們就是該死……”
祁青遠見他越說越大聲,忙把破布又塞回他嘴裡,警惕的望著門外,也不知道時間是過了一瞬還是一刻,門外依然靜悄悄的,祁青遠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一回頭見青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祁青遠按了按肩頭沉思,想著這個青年所說的話,祁青遠覺得他想要探查的事情,可能這個青年會告訴他答案。
祁青遠離他更近一些,皺眉盯著他道:“你憑什麼說當官的是假仁假義,據我所知蘇州的父母官可都是愛民如子的好官,遠的不說就說這次地動,巡撫大人廣開糧倉,救助災民,被你們殺死的於知府不僅號召富商捐糧捐款,還親自去山東調糧調藥。這樣的父母官你們還不滿意麼。”
青年聞言更是憤怒,胸口不斷起伏,要不是手腳被綁,嘴裡又被堵了東西,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祁青遠繼續刺激他道:“是條好漢就痛快承認你們搶劫官糧、殺害朝廷命官、讓無辜百姓陷入戰亂的罪行,不要為你們的忘恩負義找藉口。
青年全身發顫,眼睛都充了血,直直的盯著祁青遠,不斷想掙脫身上的束縛,想說些什麼。
第48章 公道
祁青遠覺得他的情緒也快到了臨界點,不再出聲,伸手給他順了順氣,過了許久,感覺他稍稍平靜了些,輕聲道:“我們都被捆在這裡,不一定能看到明早的太陽。不過我看你似乎有話要說,有冤要申,我不介意在臨死前,聽聽你的故事。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冤情,等我們都到了地下,見到閻王爺的時候,我還可以幫你喊喊冤,如何?”
青年有些失神,不知道想到什麼,憤怒漸漸被悲傷取代,頹然倒地,閉上眼不再理會祁青遠。
祁青遠有些著急,好不容易有個突破口,但這青年明顯不配合,他伸手又把青年嘴裡的破布拿了出來,正猶豫要不要再刺激刺激他,就聽到青年嘶啞的聲音傳來。
“我的爹孃、我的親人、我的族人,沒有死在地動之中,而是死在了官府給我們送的救濟糧藥中,你說他們死的冤不冤。”
“為了掩蓋那些狗官用發了黴的糧食藥材害死人的惡行,一把火燒了我們全村,幾百口人屍骨無存,對外宣稱我們得了疫病,你說那些狗官該不該死。”
祁青遠聽著青年悲憤的講訴,震驚不已。
原來這個青年叫許利旺,是崑山縣許家村的一個普通村民,在地動發生後,因許家村和浙州相鄰不遠,所以受災較重,他們沒了房子沒了土地,唯一慶幸的就是傷亡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