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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雲鶴在此時看到這封離婚書卻覺得要吐血了一般,費了這麼多的功夫,此刻要簽字的時候看著陳怡玢對那鄙視和嘲諷的樣子,他的腦子裡想過很多,他跟陳怡玢的事如走馬燈一樣回放,很早以前他就想過,有一天他離婚了,那會是何等的快慰,卻沒想到這個日子到了,他卻一點快慰也沒有。
而且這離婚書上寫的那句陳怡玢沒有任何過錯,是他陸雲鶴心繫他人,故與原配離婚,這句話的意思翻譯過來不就是:陸雲鶴因為外面找了個小三要跟原配離婚,薄情寡義喪良心嗎?
看出來陸雲鶴在猶豫,劉嶽照在旁邊說:“志傑,這離婚書要麼你不簽了吧……”一旦簽了,這名譽可就受損了。
陳怡玢看出來陸雲鶴又要退縮,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顧思濃什麼時候回國?我們一起去送送她吧?”
黃薇甜還故作歡喜狀:“好啊好啊,我還想跟她請教請教如何寫情書呢!怪叫人不好意思的呢!”
陸雲鶴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現在他種的惡果終於吃了下去,他拿起筆刷刷在紙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起身故作瀟灑的說:“今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從此別過了!”
陳怡玢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陸雲鶴抬腿就往外走,溫小姐和劉嶽照也要跟著他走,這時二哥卻含住了劉嶽照,道:“還需要志傑的朋友作為見證人。”
劉嶽照提筆在紙上籤上自己的名字,跟大家拱拱手,也離開了。
這好大一齣戲,就這麼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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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陳怡玢一夜好眠,其實離婚成功了,不止陸雲鶴鬆了一口氣,她也解決了這顆不□□。
白天的時候,二哥來了,大概是沒有休息好,他的眼睛裡充滿著紅血絲,二哥說:“我沒想到,陸雲鶴竟然、竟然在跟顧家的女郎在……”
陳怡玢也不知道對二哥說什麼,安慰他一頓吧,她還覺得沒那個心情,畢竟他和大哥還有親人們對她的傷害是實打實的存在著,上輩子的二哥比這嚴重多了,即使後來她跟陸雲鶴離婚了,二哥對陸雲鶴也仍舊把他當妹夫那麼對待,這輩子竟然主動幫助她離婚,她應該慶幸麼?慶幸二哥的轉變。
可是她一點也慶幸不起來,說:“二哥,如果這些天你沒有看到我高於陸雲鶴的價值,看到我做出的這些成績,你會幫我麼?”
二哥驚道:“怎麼不會,你是我的妹妹啊,我們姆媽只有你這一個女孩兒,你從小我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啊。”是,他們的姆媽只有她這一個親生女兒,其餘都是那些姨太太生的,跟姆媽也不親,但就是如此,她被姆媽教育成那那個窩囊的樣子,現在她想起上輩子的自己,都覺得不想回首,如果當年的自己站在現在的自己面前,她都會忍不住去扇她幾巴掌,就想把自己扇醒。
陳怡玢輕聲的,怕聲音太重了引起自己自己不想引起的情緒,比如大哭之類的,她冷靜的說:“你愛我,大哥愛我,爹爹姆媽愛我,弟弟妹妹也愛我,你們所有人都愛我,可是你們所有人都讓我待在陸家遭罪,即使我被陸雲鶴那麼殘忍的對待,甚至流產、被冷暴力麼?二哥,這麼多年了,”對她而言,這個問題藏在心裡六十多年了,她直到二哥上輩子去世都沒張開口去問,怕答案太冰冷,她問:“二哥,你們所有人真的是愛我麼?真的把我當成親人麼?當成妹妹、姐姐、女兒麼?我是不是其實是陳家扔出來的一個物件?”
陳怡玢自嘲的嘟囔著:“因為是一個物件,所以才是‘貨已付出,概不負責’?”
二哥聽見陳怡玢說這些話,難過得無以復加,二哥很艱難的、彷彿嘴像被糊住了一般的艱難:“我只想你好,以為這些婚姻間的問題只要過了這個坎,生活慢慢都會順利下去,你會有個安全穩定的生活,雖然丈夫不喜歡你,但是公婆的喜歡和兒子的孝敬會讓你過得越來越好的。”
這就是巨大的觀念差了,在陳怡玢看來不能忍的事,在他們這些人眼裡,甚至在學貫中西的大哥二哥還有四弟的眼裡,這些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重要的事她嫁給了陸家,她慢慢把生活過順了、穩當了,這才是重要的。
二哥昨夜一夜未眠,想到了陳怡玢曾經寫過的字字泣血的書信,想到陳怡玢輕描淡寫的說她在沙弗的艱難的生活,每每想到這些,二哥都覺得自己的內心好像受到了巨大的譴責,他都受不了地需要從床上坐起來才能把氣喘勻一樣。
昨晚他的動靜影響到了王綬雲,王綬雲半夜過來開解他,二哥對他說:“我難過得睡不著啊,隨慶,我對不起嘉和。”
王綬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