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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昀之身子僵了僵,卻到底還是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碗,兩人相對無言用了宵夜,苗媽媽親自進來收碗,一個勁的給舒莫辭使眼色,舒莫辭只當沒看見,等苗媽媽走了,才起身道,“妾身伺候二爺就寢”。
遊昀之嗯了一聲,舒莫辭替他寬了衣服,又親自撩開帳子鋪平被子,看著他上了床才行禮道,“二爺安睡,妾身告退”。
遊昀之目光微凝,“你去哪?”
“妾身身上不乾淨,去東稍間歇息就好”。
遊昀之見她眼尾略挑,似是非常詫異,倒顯得自己的追問十分無禮,心口又是一陣發悶,連帶著聲音也有些硬,“無妨。上來”。
舒莫辭頓了頓,道了聲“二爺稍等,”出了臥室,再進來的卻是苗媽媽。苗媽媽行了一禮,才笑著道,“姑爺恕罪,這女兒家那幾天身上總有幾天不方便,恐姑爺沾著晦氣。這幾日就委屈姑爺了”。
遊昀之娶元氏後,除了新婚的幾天,很少在她房中過夜,他又少近通房的身,倒是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更沒聽過這種說法,眉頭就皺了起來,冷聲道,“無妨”。
苗媽媽愣了愣,臉上的笑就真誠了幾分。“姑爺的恩德,老奴一定轉告郡主,只這事卻是不能馬虎的,姑爺又領著武職,更要小心才是”。
自己屍山血海裡打滾而來,還會在乎這些?遊昀之抿了抿唇,勉強解釋道,“我們習武之人不講究那些”。
苗媽媽雖感念他的心意,卻越發不肯叫了他沾了血光,他日惹來禍事。苗媽媽不肯鬆口,舒莫辭不見蹤影,遊昀之總不能和苗媽媽計較,無奈下只好揮手讓她下去了。
苗媽媽只當他是被自己說服了。高興退了出去,又拉著舒莫辭絮絮唸叨了一番遊昀之的好,才伺候著舒莫辭睡了。
舒莫辭白天睡的多,晚上倒也不覺得困,睡的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掀開被子上床抱住自己,驚的猛地睜開眼睛。恰巧與遊昀之深幽的眼神對了個正著,兩人均都一呆。
半晌,舒莫辭方垂下眼輕聲叫了聲二爺,遊昀之這輩子都沒這麼尷尬過,他這算什麼,深更半夜到自家娘子床上偷香竊玉,還被抓了個正著?
舒莫辭見他不吭聲,只好開口問道,“二爺,怎麼了?”
遊昀之騎虎難下,僵著聲音道,“我不習慣一個人睡”。
遊昀之籌謀數年,過五關斬六將才求得舒莫辭下嫁,如今才剛新婚不到半月,恨不得日日夜夜抱在手中,哪裡忍得了孤枕獨寢,當然,他趁舒莫辭睡著摸過來,更重要的是想向舒莫辭證明自己不嫌棄她,不論什麼時候,說這句話也就是這個意思,但落到舒莫辭耳中就成了——
他在她未進門前天天睡在通房丫鬟那裡,現在通房丫鬟打發走了,他只能一直賴著她,對於一個大男人不願自己一個人睡覺,對於一個國公府嫡子沒規矩到與通房丫鬟同寢,舒莫辭雖覺有點不可思議,可一直以來對遊昀之的敬重到底佔了上風,想了想又覺得各人有各人的癖好,他癖好如此,倒也無需大驚小怪,遂點了點頭,“那還是我回去睡,這床小了些”。
“天冷,你別動了”。
舒莫辭笑了笑,“屋中燒了地龍,無妨的,正好我也起身更衣”。
遊昀之見她軟語溫柔,哪裡知道她的腦回路已經轉到自己一定要寬宏大量體諒他這個有變態癖好的人方面了,燃亮了燈拿了件披風替她披上。
舒莫辭道了謝,去了淨房裹的嚴嚴實實,確保血漬不會沾染到他身上才睡了。
兩人折騰了半宿,第二天又要進宮給盛帝請安,一大早就起來了,眼下都有些烏青,馬車顛了一段路程,舒莫辭就覺得有些犯困,勉強打著精神,眼睛卻澀的要命。
遊昀之見她雙眼眯啊眯的,頭點啊點的,卻勉強撐著,只說不出的喜歡,恍若終於在她冰冷的外表下窺見了她稚嫩可愛的本色,讓他只想將她擁在懷中疼寵。
“睡一會,還早”。
舒莫辭不適掙了掙,“一會就不困了”。
遊昀之撫了撫她的頭髮,手臂緊了緊,“到了我叫你,唔,不會弄亂頭髮”。
舒莫辭迷迷糊糊得了這句保證,安了心,閉上眼睛,遊昀之手臂撐著她的身子,她竟感覺不到一絲顛簸,不一會就不由自主的睡熟了。
盛帝恩典,特許舒莫辭一直坐轎到後宮的天倫殿才下轎,遊昀之遠遠看到天倫殿門口明顯在等著他們的安宥,輕輕將舒莫辭搖醒,見她整理好衣衫頭髮,徹底清醒過來才低聲道,“安統領在門口”。
舒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