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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溫公子開口了,莫辭絕沒有推辭的道理,只是那孤本乃是家母遺物,又是太后娘娘見賜,卻是不好借於外人的,還望溫公子見諒”。
溫漱流忙道,“我知道難為姑娘了,溫府也有不少孤本珍本,不如我們換著看?”
舒莫辭,“……”
原來名滿天下的溫家十三郎還是個無賴兼精明的商人?
“白虎通義,長短經,東京夢華錄,孟元老唐鑑,天祿閣外史,春秋繁露,董仲舒花間集……”
溫漱流如數家珍,舒莫辭不由讚歎,果然是數百年的世家,隨便一本藏書拿出來都要眼紅死一批人。
“……慈惠小編,丹溪摘玄,聖散子方,亟齋應急奇方——”
“我要聖散子方和亟齋應急奇方,但我要謄抄”。
溫漱流很乾脆,“好”。
溫漱流這麼幹脆,舒莫辭當然也不會扭捏,“你我畢竟男女有別,我回去請示父親,如果父親同意,明日我就會遣人將書送到溫府,還望公子不失前言”。
溫漱流倒提扇子一拱手,“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正事談完,溫漱流也不多留告辭走了,舒莫辭又選了幾本書方付賬出了書肆。
兜兜轉轉,舒莫辭裝作不經意般走到了杏花衚衕通往城外必經的拱橋,這拱橋被人們習慣性的叫做杏花橋,兩頭一左一右對稱種了四棵杏樹,夜風拂來油油的枝葉簌簌作響,從明天起這杏花橋就不再是杏花橋,而是忠義橋,在這裡遊玩的窮書生髮現路過的貴公子身邊的家丁不對勁,上前詢問並將貴公子從偽裝成家丁的人販子手中救出,不想那貴公子竟是當今的五皇子,那窮書生一步登天被封作忠義男爵,這座杏花橋也被人們叫做了忠義橋。
其實,在某些方面舒莫辭應該感謝程正則,如果不是他歆慕榮華富貴,總是在她這個出身高貴卻性子寡淡的妻子耳邊絮叨這些,她又怎會知道這些事,先一步守在這裡?
舒莫辭遊目四望,這裡雖比不上其他地方熱鬧,四下裡人也不少,黯淡的燈火下影影綽綽可見好幾對小情人喁喁細語,辛媽媽見舒莫辭四下打量那些人,忙低聲道,“姑娘,這裡人亂,還是走吧”。
辛媽媽這是讓自己非禮勿視了,舒莫辭笑了笑,“無妨,有點熱,橋上風大,舒服,我在這涼快涼快”。
舒莫辭特意選的燈火亮的地方,粗陋的面具雖遮住了麗色,但她只靜靜往那一站,自然而然就有種婉約美好彌散開來,辛媽媽眼見四周不時有人打量過來,心下暗暗警惕,姑娘日漸長大,以後出門得多找幾個人護著才行。
大半個時辰過去,小皇子還是沒有出現的跡象,舒莫辭開始懷疑程正則說錯了時辰,又或是重活一世,雖然有些東西沒有變,但有些東西卻變了,一旁辛媽媽的神色也慢慢從不安變成了懷疑,今天是七夕,她無緣無故一直等在這不算熱鬧的地方,很容易讓人懷疑她是在等情郎,那情郎卻爽約沒來。
舒莫辭心下苦笑,既然苦心孤詣的來了,再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辛媽媽就算懷疑,抓不住她的把柄也不能如何,想到這舒莫辭垂頭看了看手中幾近燃盡的兔子燈,這一低頭便見了一雙粉底黑麵的小朝靴,看著普通,用料卻是舒爽透氣的冰錦,黑色的靴筒兩旁用黑色的繡線繡著四爪飛龍,再往上看卻是一身再簡單不過的青色直裰,連塊壓衣服的玉佩也沒有,面上帶著一張黑臉張飛的面具。
舒莫辭抿了抿唇,這小皇子也是個淘氣的,小小的人兒竟選了這樣一張面具,那些人販子卻是瞎了眼,只看到他穿戴普通,卻不知道往他腳上看看,估計知道自己竟綁了當朝皇子撞牆的心都有了吧?
舒莫辭掀開面具,上前拉住小皇子的手,“小八,你怎麼偷跑了出來?”
063 添火
舒莫辭掀開面具,上前拉住小皇子的手,“小八,你怎麼偷跑了出來?”
一個人販子充作家丁,看似守護實則監視的跟在小皇子右邊,另外一個婆子則走在左邊緊緊攥著小皇子的手,見舒莫辭錦衣華服,丫鬟婆子隨侍左右,不遠處還有僕從守護,本就忌憚,不防她竟冷不丁抓住小皇子的手,頓時慌了,勉強賠著笑道,“小姐說笑了,我們東家可不會有小姐這般金尊玉貴的親戚”。
舒莫辭忽地變臉,猛地一巴掌甩了過去,“瞎了你的狗眼!小八也是你這奴才能攀扯的!”
那婆子被扇的一個趔趄,放開了小皇子的手,舒莫辭一拉,將小皇子拉到身邊,辛媽媽見勢不對,忙護到舒莫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