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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應了一聲,任由鄭青鸞拉著他在黑暗裡穿行。大約走了百十步,豁然又明朗,這是個只有半畝大小不規則盆地,從石頭縫隙裡鑽出細小的山溪穿過盆地,又消失在山縫裡。
“這裡應該住過一個精通五行八卦的人,要麼躲避仇家,要麼躲避戰亂。”鄭青鸞感覺到三郎的緊張,慢慢的講述著,“我是年前進山拾柴火發現的。”
鄭三郎點點頭,道:“你整天往道觀裡跑,就學了五行八卦吧。”
鄭青鸞抿嘴笑,沒否認。她總不能說是上輩子從考古專業的老教授那學來的吧。“咱們一會就從那裡的路走。”鄭青鸞指著一塊嶙峋的巨石。
鄭三郎點點頭,雖然在他眼裡,巨石是和山體連在一起的。
“我年前把這半畝地收拾個一下,灑了菜種,想著盆地四面皆山,它被圍在山腹,總比外面暖和,就灑了菜種,蓋了厚厚的枯草,現在該能長出一些了吧。”說著放下揹簍,掰開蓋著的枯草。果然見貼著地皮長著嫩嫩的菠菜,因為缺少陽光,菜葉子不是濃重的墨綠色,而是黃綠色的嬌柔之色。
鄭青鸞把自己揹簍裡的小鏟子小鐮刀拿出來,遞給三郎,自己負責扒開上面的草,鄭三郎挖菜,挑長的大些的挖,挖過的再用枯草輕輕的蓋上。菠菜收了十來斤,韭菜只有一匝長,也割了四五斤,與其說是韭菜,倒不如說是韭黃更恰當。小油菜的葉子也長的格外纖細,也只有成人的手指長,也就三四斤的樣子。
兩人忙活了半個時辰,才收完。“這些能買個好價。”三郎邊用溪水洗手邊道,“還能收上幾茬,得空了過來補點種,有這些收成,能熬兩個月。”他似乎鬆了一口氣。
去年遭了蟲災,收成少了一半,扛過了冬天,這青黃不接的二三月才是最難熬的。
“是呢!家裡的糧食也就夠半個月的。”鄭青鸞嘆了口氣,指著石壁上不大的洞口道:“三哥,你看。那個山洞別看洞口不大,裡面卻特別寬敞。石床石桌,灶臺,鍋碗瓢盆都不缺。以後我們恐怕得常來,這地我也收拾不了。還有以後進城也方便。家裡人知道就行,誰也別告訴。萬一有個天災人禍,也有個躲的地方。”
“嗯!誰也不說。”說著背起揹簍,道:“走吧,趁著菜新鮮,趕緊賣了,說不準能趕個早市。”鄭三郎掂了掂重量,盤算著按肉價算,能換個小兩百文。
“不趕早市。”鄭青鸞俏皮的笑笑,“我打聽了,張大戶的老孃明天做壽,宴請縣太爺和鄉紳,咱們宰大戶去。”
說著拉著鄭三郎就走。果然繞過石壁又在黑暗中行了百十步,就聽見溪水潺潺之聲傳來,再行數十步,有微弱的光不知從什麼地方透過來,這地下河的小分支從山腹中穿過,水流很小,沿著溪水岸邊走了半個時辰,又不見去路。鄭青鸞拉著鄭三郎又在黑暗中行了百十步,外面的光線刺的人掙不開眼。他們出現在離官道只有兩三百米遠的山腳下。沿官道再行不到一里路程,就是縣城最繁華的南門。
“這就到了。”鄭三郎目瞪口呆。隨即看到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怕別人看到他們兄妹突然出現,有些緊張。
“別人以為咱們去解手了。你回頭看看!”鄭青鸞握握三郎的手,道。
鄭三郎回過頭,果然,身後是連洞都沒有的石壁。他瞬間放鬆了,暗暗想:世間果然是有高人的。
“走吧。”鄭青鸞把自己揹簍裡的包袱皮解下來,蓋在三郎背上的青菜上,這才滿意的朝縣城走去。
南門裡,早市熱鬧非常。鄭青鸞和三郎沒有停留,直接去了張大戶家所在的西城。
門口,正有兩個小廝清洗青石板路。鄭青鸞小聲叮嚀三郎:“待會不管我說什麼,大哥都別出聲,也別露出來。”
鄭三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應了,又補充道:“別太過火。”
他是知道這個小妹的,自打半年前病了兩月,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去年冬天她是整天呆在道觀裡,碰上來求籤算卦的,總是能忽悠的人掏幾個銅板。甚至有兩個求子的婦人應驗了。她每天也有十幾文的進賬貼補家用。
就見鄭青鸞跑過去,拍了拍一個小廝的背,惡聲惡氣的道:“快叫你們家老爺,府城朋友知道老太太過壽,特送賀禮來了。”說著揭開揹簍上的包袱皮,露出鮮嫩的青菜來。
那小廝唬了一跳,看看兩個半大的少年。
因為家裡條件實在艱難,鄭青鸞穿的是五郎的舊衣,她雖然才十一歲,但長到了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又沒有姑娘家的纖細柔弱。鄭青桔雖是大姐,才將將一米六,又是弱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