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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以後都無後顧之憂了。”
“當天晚上,我爹將他自己關在裡屋內,並且一再告誡我,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我進裡屋,就當沒聽見。”
“我一聽覺得很是奇怪,以前爹從來沒有這些規矩,裡屋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是一個香案,供的是觀世音菩薩,我也不是沒進去過,但我爹說了,我也不敢不聽。”
“天剛黑下來,我就聽見裡屋響聲不斷,好像什麼物體不停地摔倒,然後在地面上摩擦。雖然我爹一再交代了我不許偷看,但年輕人的好奇心哪裡能壓抑得住,我還是忍不住偷偷將裡屋的門推開了一條小縫,將眼睛湊了上去。”
“只看了一眼,我頓時大吃一驚。雖然裡屋只點了一支蠟燭,昏暗得很,但是我還是看得一清二楚,我爹正趴在地上,雙手雙腳併攏著,拼命地扭動身體,那動作,像極了一條蛇。”
“我見爹的臉都磨破了,哪裡還記得爹的警告,一腳踹開了裡屋的門,衝進去將爹扶了起來,還沒來及問是怎麼回事,我忽然間看見了我爹的眼睛。”
“爹的眼睛正泛著渾濁的光,冷冷地看著我,那眼光,冷到骨子裡,我不由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我爹明明是個瞎子,都瞎了二十多年了。”
“這蛋扯的,也太大了吧,瞎了二十多年了,忽然就能看見人了,分明就是說大書嘛!”老六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這傢伙,就是嘴賤,不讓他說話,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老六這句話,當然又招到了眾人一致的白眼,在被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爆栗子後,終於摸著頭皮閉上了嘴,躲到小辣椒後面去了。
老六這句話對大煙槍的父親好像也不是那麼恭敬,一向不跟他計較的大煙槍也瞪了他一眼,才繼續接著說道:“我爹就這麼冷冷地看著我,將我從頭看到腳,我嚇得也不知是該掙開好?還是不動的好,一股寒意從心底冒起,臉上都因為極度恐慌而不停地抽搐。”
“我爹看了我片刻,笑道:‘你這小子,竟然敢阻攔本大仙刑罰,膽子倒是不小,不過念在你一片孝心,本大仙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書本里鑽了,你一身邪骨,滿臉的邪氣,雙眼滿是殺意,雙手滿布殺戮紋,終究是混世道的人,你還是早早的學點本事防身吧!免得到時候血濺五步,命歸黃泉。’說話語氣尖聲尖調,完全不是我爹往日的聲音。”
“這幾句話說完,我爹忽然長嘆一口氣,連連打了三個冷顫,眼中的光芒逐漸黯去,復又變成一對白眼珠子,身體慢慢軟倒。”
“我急忙扶住,將我爹扶到外屋床上,又倒了杯水,放在床頭,過了片刻,我爹才又慢慢地吐了口氣,開口說道:‘小顏子,你今天看到的,千萬不要對外說出去。’我急忙點頭稱是,這一切實在詭異,我就算說出去,只怕也沒人會相信。”
“這事過後,我就沒心思再念書了,大學也不去了,執意要去學武,我爹見我心意已決,就摸了一本線裝藍本給我,說是祖上所傳,讓我照書練習。”
第二章 大地之門
“這絕對不是故事!”隨著一個低沉但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木板門被推開,走進一個人來。
這人乍看和一般道人無異,長得慈眉善目,鼻正口方,三縷黑鬚,面如銀盤,端的有幾分仙風道骨,但多看一眼就會覺得不對勁,仔細看的話,那就只能用怪異來形容了——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著,將額頭遮住,看似飄逸,卻隱約能看到額頭上有個黑色刺青;雙目如朗星,中間眼距卻又異常之寬;鼻若懸膽,鼻下人中既深又長;薄嘴唇,一口白牙如銀似雪,下巴卻又不對稱的稍顯消尖。
如果單以相貌論,此人絕對算得上美男子,奇怪就奇怪在,這人雖然是三縷黑鬚的老丈,但乍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再看卻有四十大幾,三看就有五十來歲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根本分不清楚這人的具體年齡了。
而且此人著裝怪異,身穿一青布長衫,肩頭搭一褡褳,手腕上紮了一大圈紅色粗線,腳上穿的是黑色千層底布鞋。現在這社會,哪還有這副打扮的,如果不是這一屋子人都在,我真以為這傢伙是穿越過來的。
我們正在奇怪,張易龍和大煙槍卻都忽然站了起來,大煙槍的神色更是激動,嘴唇都打哆嗦了,顫聲道:“蒙……蒙先生,你怎麼來了?”
我猛地想了起來,在野狼谷中,大煙槍和張易龍都不止一次地提起過蒙先生這個名字,言語之中甚是尊敬,話裡聽來好像是個參客,幾乎被他們視為活神仙,難道說的就是眼前這個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