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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多想……”紫薇星君一眼就看穿了風息此刻心中的想法,“剛剛那道雷電你還記不記得?”她問“潮神”風息。
風息呆滯點頭。
紫薇星君目光已變得極盡空明,是那種抱有大徹大悟而又百無畏精神的空明。
如若自我犧牲可救眾生脫離苦海,可讓三界六道重歸秩序……
紫薇星君接著道:“剛剛那道雷,是我以三魂為契與天地的約定!我吳悠自願拋卻仙身和靈魂,受天地雷殛之刑,無悔無憾!天雷馬上就要降臨了。怎麼樣,這場賭局你贏,還是我贏?”
“你……你,你,你瘋了!”風息聽完他的話神智徹底擊匱,剛剛噴張而出的三條犄角全部都被嚇了回去!萬萬沒想到,自己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竟然堅決到了這樣的地步。
風息呆呆仰望著白龍身上的天人,說不出一句話來。自己如何算計,做了那麼多努力,犧牲了那麼多無辜,萬萬沒料到,竟是這樣的結局!
雷殛之刑,魂消魄散……你有必要做的如此決絕麼?你要什麼,說就是了,不管自己願不願意。你要自己去輪迴轉世重新投胎,說就是了;你要我束手就擒去接受天規的審判,說就是了;哪怕你要我去承擔那雷殛之刑,魂消魄散,我也願意啊!
只是求你……不要……不要孤獨地留下我……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樣,你孤獨地留下我在絕望的人世間……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息風低吟起很多很多年前,新婚洞房中他們二人共同吟誦過的一句。
原來,都是一場大夢……他終於體會到,她剛剛說的:“一切因果輪迴,皆由自生。再真摯的感情,再深沉的牽掛,終有分開的那一天,惟有天道恆在,不曾更改…。”
蒼天,你真的那麼絕情嗎?
“不……”潮神風息嘶吼出這個字!“不!”她看向紫薇星君,上面的她早已淚如雨下。
果然,果然她還是留有一絲溫情的。那麼這一切更不該叫她去承擔。
風息道:“這不公平!我犯下的彌天大過,怎能要你一個人去承擔,”說著,他擲出了判官筆,說時遲那時快,白龍迅速作出反應,翻騰了幾圈趕忙迎向空中接住,牢牢將它含在唇齒之間,燈籠大的眼睛裡,目光堅定!
判官筆已落入白龍與紫薇一方,沒了判官筆,勝負已立判!
白龍向紫薇星君用傳音術悄悄道:“判官筆已經在我們一方,你不用再去受那雷殛之刑了!”
“我不死,他執念不滅!依舊為魔害人……”
風息洞穿她的心思,心中已打定主意,他朝她輕輕一笑,身上的濁氣已褪去大半,連青面獠牙也漸漸隱沒了蹤影,一眼望過去,他不過是個白髮及地的正常人了。
他直直看著她,卸下全身防禦,道:“放心,我不會要你為難了,我輸了,把什麼都放棄。”
此時的他微微低下頭,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再不捨地看了她一眼,頓時,周身烏黑繁亂的濁氣又一次縈了上來,籠罩他的全身,天上風起雲湧,下屆濁浪排空達萬丈!他的犄角全部從額頭鑽了出來,小白龍大驚,對紫薇仙人道:“他要實現更深程度的魔化!”
紫薇仙人穩住自身,不置多言,摸不清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只見他猛展開雙臂,血紅眼球凸起,爪牙猙獰,聲如東皇巨鍾,吟誦道:
“九天造化,化為玄剎,煌煌天威,為吾引之。”
御雷訣!他要自主遭受天罰嗎?
吟畢,只見四面八方的天霾躁動一陣,雲層全部向他所在的地方聚攏,風,如同暴走一般席捲而過,撩得連同白龍的龍鬚也向上逆行,白龍經受不住如此強風與強光,閉上了燈籠般大小的眼。只見頓時,從中瀉下一道紅色迅雷,不偏不倚地垂落在風息額頭的正中,他慘叫一聲:
“啊……”
怒濤洶湧……
降下的是懲惡誅邪的紅雷,然而雷收住的時刻,風息還未倒下。
“他將雷吸收進了自己體內……”
紫薇星君淡淡道。
“他要幹什麼?”
只見,風息抬起自己已經被雷電充斥地快要爆炸的眼球,勉強再看了白龍上方的紫薇仙人一眼,看罷,攜巨浪奔飛而去,轟!轟!轟!轟!轟!
那場景,比先前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可怕!
剎那間,他已經飛遠了。那方向是,嵯峨峰……
想不到他臨魂飛魄散之前依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