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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書嶽支使走了春意,才慢騰騰地退出屋外,由著筱蓉收拾屋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一顆心總是揪緊了,生怕筱蓉被碎瓷片劃傷了手。一會兒又覺得筱蓉這麼小的人,怎麼會有聽過那樣的故事!
一時就心煩意亂地站立不安,索性在院子裡推磨般地轉起了圈子。雲浩天好笑地望著這個堂弟,他年紀雖然小,可一向沉穩,怎麼來了海棠苑才幾次,竟然有些煩躁不安了?莫非他看上了誰?
想想剛才他聽到春意說那小丫頭打碎了茶杯茶壺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樣,雲浩天就覺得肚子裡憋了好多的話要說。又見雲書嶽抄著手在那兒瞎轉悠,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低聲在他耳邊問道:“我說老弟,你把我拉來這麼個地方,是不是自己先相中了什麼人?怎麼這幾天竟是魂不守舍的?”
雲書嶽被他的話驚得心噗通一跳,旋即就穩住了心神,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大哥,你什麼時候瞧著我看上什麼人了?咱們來這兒能有什麼私情嗎?”
就像是一隻煮熟了的鴨子,雲書嶽現在只剩了嘴硬了。雲浩天也不揭穿,只若有所思地笑笑,靜靜地站在院子裡仰望藍天。
不多時,筱蓉把屋裡打掃乾淨了,悄聲出了門,望了望兩位年輕的公子,她矮矮身子,禮數週全地說道:“請兩位公子到屋裡歇著吧,春意姑娘一會兒也就打來開水了。”
一直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可這一次,春意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她寒心,她實在是叫不出那個“姐姐”了,也跟著別人喊“姑娘”了。本來麼,她們一個主一個奴。哪裡來的姐妹啊。
雲書嶽聽了眉頭不由蹙了蹙,心裡有了數,就邀著雲浩天一同進了屋。屋子裡潔淨整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筱蓉默不作聲地行了禮,就退到牆角里站著當做透明人了。
春意提了一壺滾沸的茶水進來,一進屋就遞給了筱蓉。如今筱蓉是奴,也不得不接著。春意則轉身款款地走向兩位年輕公子,滿臉笑容問道:“公子爺枯坐著也煩悶,不如讓奴家彈首琵琶聽聽吧。”
雲浩天滿腹的心事被筱蓉那個故事給化解了,他只覺得此刻渾身松泰。自然有心情欣賞這些玩意兒,也就對著春意點頭微笑。
雲書嶽自然沒有二話,春意就喜出望外。媚眼如絲地瞥了雲浩天一眼,從牆上摘下了掛著的琵琶,叮叮咚咚地撥起來。
茶几上的才換過的茶杯空空如也,筱蓉自然不能裝傻,也就提了茶壺給他們兩個各自斟滿了一杯。耳邊已經傳來春意裂帛般的歌聲。
也怪不得春意以前能當上海棠苑的頭牌姑娘。她的容貌自然是不俗的,要不是如今臉上起了一層紅斑,連風頭正盛的綠如都比不上她當年的姿色。
更何況春意還有一副穿雲裂帛的好歌喉,要不然,芳姐絕對不會留著她在海棠苑裡的。春意雖然入不了那些高貴客人的眼,可一般的男人還是喜歡聽她唱曲兒的。
雲浩天和雲書嶽兩個都被春意的歌聲給吸引了。一個個端坐在那裡,靜靜地聽著,連筱蓉提了茶壺都聽住了。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雲浩天和雲書嶽兩個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春意麵有赧色,卻依然大方地起身道謝。
雲浩天意猶未盡地放下手,笑道:“聽君一曲,胸懷頓開。姑娘真是好嗓子。不知道姑娘還有什麼好曲兒。能讓我兄弟再開開眼?”
他自小就飽讀詩書,說起話來歷來都是文縐縐的。雖然出入青樓,可骨子裡依然帶著一股文弱勁兒。春意見慣了男人,這兩年都是些粗俗不堪的男人來找她,有多久,都沒有見過這麼溫潤如風的男子了?
春意只知道自己現在必須抓住這個男子的心,不然,她在海棠苑裡是一點兒地位都沒有了。可是她屋裡如今就有一個極大的威脅,那就是她的小丫頭,一個才只有八九歲的小丫頭!
說出來也許很可笑,別人或許都不會相信,她無端地竟吃起一個小丫頭的醋來了。但她卻清楚地感受到,這個小丫頭真的就是她潛在的威脅,讓她不得不提防。
見雲浩天很歡喜,春意的心裡就像是花開了那樣的感覺,滿心裡都是甜蜜的喜悅,看樣子她還“寶刀未老”,一首曲子就已經征服了他!
瞥一眼站在一邊低眉順眼的筱蓉,心頭那股惡毒的火苗又蒸騰起來。她的面色就變了變,旋即又堆滿了微笑,“公子既然覺著好,奴家只有打疊起一萬分的精氣神來伺候公子了。”
春意話音一轉,卻又說道:“只是奴家嗓子有些幹了,公子容奴家喝口茶潤潤嗓子再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