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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那麼,自己該站出來了。李氏養育了自己一場,自己,絕對不能連累她和鐵牛兒。看來,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忽然覺得這話怎麼那麼俗?一個將死的人,竟然盤算起以後的日子了。明年的今天就算是自己的祭日,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還會記著她,記著她這個才來到這個世界上僅有五年的匆匆過客?
那個舉著火摺子的人,歪著腦袋四處亂看,良久,才長嘆一聲:“看這樣子,家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啊。”
聲音裡有一股濃濃的失落,聽起來似乎很出乎意料之外。
筱蓉聽了這話,不由抬頭望了那人一眼,只見他滿臉絡腮鬍子,一雙牛眼瞪得溜圓,正把火摺子對著壁龕裡的那盞油燈點去。
屋子裡頓時亮堂了許多,十來個大漢都擠進來,一點兒空隙都不剩,空氣裡一下子就覺得熱了許多。
那大漢話剛落,另一個看起來更壯實一些的人開口了:“張順這傢伙,還瞎吹他家多麼多麼富,有多少銀子藏著呢,不然,我們也不來這裡啊。”
“窮富的我們不能白走這一遭!”先前那個打著火摺子的大漢一臉的不耐煩,惡狠狠地望著李氏娘三個,一個個逐一地細看,忽然就笑了起來:“想不到張順還有一個這麼可人的婆娘?不過可惜了這副小樣兒。那小子可真是豔福不淺啊,家裡老婆孩子熱炕頭,外頭還野花遍地。也不知道那小子哪來的銀子養活這些人?”
又盯了筱蓉一眼,嘻嘻地笑起來:“這孩子想來是他的閨女了?瞧這小模樣長得,等大了定是水靈靈的跟朵花兒似的。得了,今晚上就算沒錢咱也不白跑!”
他的話剛說完,李氏就嚇軟了,聽來聽去,好像是張順引來的這群人啊。天哪,那個死鬼,家不要倒也罷了,怎麼還能引來這麼一群煞神?難道他真的就這麼恨自己嗎?
此刻,她真是無語問蒼天:她李氏到底有什麼罪過,要遭到這樣的報應?雖然才活了三十多年,可她自問,沒有做過一件昧良心的事兒,為何,張順要這麼對待她?今晚上若真的蒙羞,她,絕不會活在這個世上。
而筱蓉,此刻卻是另一個心思。剛才的她,閉目等死,現在的她,忽然有了些生氣:原來。這些人不是衝著她來的啊,看樣子是張順在外頭結識的賭鬼啊,不過這黑更半夜的,就算不是殺她的人,就這麼闖進來,也絕非什麼良善之輩。
那個絡腮鬍子大漢眼睛不停地在李氏和筱蓉臉上掃來掃去,神色裡慢慢地就有了一絲猥褻。強盜嘛,能有幾個好的?
李氏正想著待會兒怎麼保全兩個孩子,筱蓉已經放下心來,有了應對之策。
今晚上只要保住命。她覺得就夠了。這世上,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這群人肯放過他們娘三個!
鐵牛兒一雙大眼睛裡滿是勇敢。不像一般的孩子那般畏懼。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面對著病弱的李氏和幼小的筱蓉,他,就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了。
那絡腮鬍子正想上前對李氏上下其手的時候,旁邊那個高壯的男子忽然大喝出身:“老二。不得胡鬧!張順欠下了我們賭債,我們來拿他些東西也就罷了,不能動人家妻女一個指頭!”
這話才剛說完,李氏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人,還沒有壞透頂啊。
筱蓉也不再似剛才那般緊張了,反正不會怎麼著她。銀子、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日後再賺回來,就什麼都有了。
那群人聽了高壯男子的吩咐。臉上閃著的興奮光彩也慢慢地暗了下去,只低頭聽高壯男子的吩咐。
高壯男子在他們中間,似乎很有威信,只要說句什麼話,那些人就立刻照辦。
只見他對著那群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搜起來。
家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那張一百兩的銀票早被李氏給縫到了裡衣的口袋裡。他們,除了看到今天餘揚送來的年貨,別的,真的什麼都沒有搜到!
那些人也真下的去手,一個個手裡提溜著豬頭、牛肉、豬下水,還有端著雞蛋的,連幾棵大白菜、幾個青蘿蔔都沒有放過……
琳琳琅琅的倒也不少,有的人還嫌自己手裡的是菜不是肉,吵鬧著非要換過來。看得鐵牛兒一陣心疼,好不容易今晚上才吃了一頓肉,眼看著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家裡被人洗劫一空,連頓早飯都沒有著落。
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一想起又得像以前那樣挨餓受凍的,鐵牛兒的眼淚就不爭氣地泛上了,拉了李氏的手就哭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