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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金屏安靜了一會兒,方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想看看姐姐是什麼心思,又是什麼心情。”
“那她是什麼心思呢?”
“姐姐總是在微笑,總是那麼謙遜。”
我默然無言。
“你進來後,也沒有異常,姐姐也沒有反應,這等默契,我自嘆弗如。一時忍不住,就說了酸話,現在想來有些後悔呢,我怎麼會那麼衝動呢。”
“我不記得你有說不好的話。”
“姐姐可是聽懂了,誰叫你這麼沒心沒肺的。”書金屏輕嘆一聲,手放在我的臉上,試著掐了起來,半晌才將我的皮捏出一塊來。我覺得挺疼,又不敢出聲。
“那之後你又向我獻殷勤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夫君怕是也記得那天晚上的事吧。”
我繼續悶著不吭聲,只是臉頰上更痛了。
“要是隻這一次,倒也罷了……”書金屏又狠狠掐了我一次,方才放下了手,嘆道:“童謠那件事,最擔心的人不是我,而是姐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樣呢。之前我明的暗的試探她,都沒看到她有這麼不安過。”
我正在揉臉,聽到書金屏如此說,不由得一愣,又聽到她說:“難得看到姐姐和你這麼坐立不安,我忍不住想吊吊你們的胃口。”
“可是你不是很爽快的答應我禁止宮裡人傳唱童謠?”
“你的請求,我怎麼好拒絕?興許是被姐姐傳染了,總覺得不忍心拂了你的意願。可是此事一旦鬧大,能夠壓住場面的也只有我了。不出我所料,這一次你也很快就把我推了出去。”書金屏別過頭。
我半晌才囁嚅著接話:“可是主意不是我出的。”
“是,不是你出的。可是夫君就沒想過這一切為何會如此的水到渠成嗎?”我不禁一愣,雖然心裡隱隱約約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可總也說不出來。書金屏也知道我一向懵懂,不求甚解的毛病,並未讓我細思,繼續說道:“若不是夫君養成了處處以我為先的習慣,就算我的生辰在即,諒大臣們也想不起要借我的生辰轉移百姓注意的主意來。平日不斷積累有利於自己的條件,關鍵時刻藉此疏導人心走向,這才是姐姐的高明之處。”
說著,書金屏再度看向我,嘆道:“雖然姐姐所做的一切對我並沒有什麼損失,甚至為我送上了許多女人夢想中都無法觸手可及的榮光。然而我依舊感到了一份苦澀。如果這一切並非姐姐的謀劃,而是是你真心實意為我而作那該有多好啊。”
我默然無語,說起心意,敢說是十足十的,可論起動機,確實難以反駁,甚至連我也不清楚究竟有幾分是聽從文晴湖的意思故意賣力鋪張,又有幾分是真心想為書金屏籌辦熱鬧的生日宴會的。可是就此保持沉默並不是件正確的事,至少我不想看書金屏悲苦的面容,萬一任由她回想這些抑鬱難過的事從而加重病情怎麼辦?於是我便對她說道:“哪怕目的是什麼,可是這一切,我確實是真心實意為你而做的。除了你和晴湖,我從來沒有那樣對別人好過。”
書金屏不置可否,“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假借天命偽造祥瑞,百官萬民向我們下跪的時候,你說了什麼話嗎?”
我茫然地搖頭,都過這麼多年了,哪還可能記得呢。
“你說,這就是人心。”
我發愣了半晌,才小心問道:“我真的說過這句話?”
“你說過。夫君既然忘記,想來當年只是隨口一說,可是我卻難免不想多些。”
我心裡抖了一抖,可又只能硬著頭皮聽下去。
“對夫君而言,我是否也和這些人一樣,為假象所欺騙,並深信不疑呢?”
我當即如坐針氈,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並沒有這麼想。”
書金屏眨了眨眼,表示知道,轉眼卻又說道:“這可不好說,誰知道夫君內心深處又是怎樣想的呢。就算夫君真是無心,可至少我在那時候已經為此深受煎熬。所以晚上我藉著酒勁,試探你一番,想知道你的真心。”
雖說我並不怎麼記得白天的事,可若是晚上的話,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為書金屏破天荒第一次明確希望我能留下來,也為書金屏難得一見的驚鴻照影眼波流轉。可聽到她這般說,不禁心驚,那夜我可有做錯事?一想到這裡,詞語擠出得越發艱難:“你說……試探……我?”
書金屏合上眼睛,微微點頭。
“那……結果……呢?”
書金屏沉默了許久,才道:“我很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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