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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沒有注意已經走到燈下的關係,影子眼看就要縮到他腳下,燦宜上前一步,腳尖碰到影子的瞬間,卻輕輕撞上路謙添的後背,於是趕緊後退了一大步。
少年停住步子,轉身衝她笑了笑,便又轉回身。
如同前番,兩人一路同行。然而安靜無話,只有外圍風與樹葉摩擦出低謐的聲音,好比靜音中被拉長的波紋,在兩人周遭作響。
路謙添總想要尋找一句恰當的開場,卻是越斟酌便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此番實在主動,跟這一天裡造出來的氣氛脫不了干係。最後站在舞臺上的時候,當真是認識清楚了眼前的物件,受了那暖烘烘的光影以及那一朵翩然如同蝴蝶一般即將飛走的桃花的鼓舞,才莫名的產生了衝動。又因著這一份衝動,特地掉頭趕來同行的。然而眼下平靜下來,考慮一番,想必燦宜一定不會質疑先時那一刻他的立場,仍是權當他在做戲的,若是這樣,那自己追來送這一段路,倒顯得說不通了。
想明白這一層,反而略微灰了心。
燦宜跟在少年身後,抬頭看他挺拔的背影,遮擋起前方半空裡落下的光輝,斜斜的畫出一片影子。
她心裡認定了那不過是做戲的,含糊,沒有根據,不管如何讓她緊張,都只是憑空演繹的故事而已,並不需要反覆在意。然而這樣想著的時候,卻一點一點產生了失落。
失落間,再度出現的少年,又一次強制性的打破了她先前為說服自己而作的假設。
拿不準他的想法,她總是顯得被動。
於是上前一步,拽住少年的衣袖,輕聲問道:“……路少爺有話要說麼?”
路謙添回過身,見燦宜站在身後看著他,仰起的面孔上散開一副難以解讀的表情,問他是否有話。他當然有話,可也不知究竟是太多還是太少,總歸開不了口。
半晌,輕輕搖了搖頭。
燦宜揣著三分期待來問他,哪怕他說一句旁的不相干的話也罷,總好過簡簡單單一個搖頭。他總是擅長打破她的平靜,卻不帶理由,眼下更是彷彿一下成了局外人一般。因此心裡突然委屈起來,鬆了手,直直的快步往前面的巷子走去。
少年愣在原地。他原本覺得,只是簡單的一路同行也已經很滿足,卻始終想不到自己平了心意的時候,對方卻在他不經意醞釀的一團團侷促中漸漸灰了心。
待他追上去,已經要到寧家的大門了。
莫覺倚在一邊的牆上,抬頭見他們終於回來,便起身朝他們走過來。先看見後面的路謙添,於是遠遠的衝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臉瞥見近前的燦宜,卻是並不高興的樣子。想想這段日子以來的相處,路謙添他倒可以放心,不會做離譜的事情。只是不知燦宜同這少年公子之間有什麼交情,如今叫他隱隱約約的發現了些故事,日後可以時常拿來開開燦宜的玩笑了。
看出來此刻氣氛不比先時,不是講笑的時機,於是莫覺衝燦宜淺淺笑著說道:“等著你一起進門呢,免得被盤問起來不好解釋,”又轉臉看看路謙添一臉不安,笑道:“還要謝謝路公子的車了,下次我主動先行就是。”
道了別轉身拉著燦宜進了門。
眼見燦宜將要關門了,路謙添上前一步,抬手擋在門上。
既是不說話惹得她不高興了,那麼有句話無論如何是要說出來的。
門裡,燦宜靜靜的站著,看不清楚門外少年臉上的表情,半晌,只聽見他輕輕說道:“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把你當作桃枝來看待的。”
依舊還是這樣。
眼下站在燦宜的角度上來看,這並非寬心的話,反而像是一條繩子般把她亂作一團的心思纏繞的更緊了些。絲毫沒有幫助。
於是乾脆用力把門關上了。
少年愣在當場,自己忖度了整晚的措辭,如今終於開口,原以為燦宜聽了會高興,哪知卻惹她更加生氣了。
他並不知道錯過了時機,興許早小半個時辰講出來,便是另一種局面了。
在寧家門外訕訕的站了半天,只好坐車回去了。
一樣一臉愁雲的不止路謙添一個。
隔了有些日子,祁府的花園裡,如同棧橋一般直插進一片水裡的別緻的亭子,四面八方鋪滿離亂殘敗的荷葉,墨綠的紋路間卷積起蕭索的秋意。
祁佑森撐起一條腿,斜斜的靠著他家的亭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往池子裡拋著魚食。
“少爺……”福生跟在他身後,見他頭一次這樣有興致,餵了半天的魚,不便開口,捱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