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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少爺是個文雅的人,不比姚生差許多的……”
“可是……”
“燦宜,”她繼續笑著,“……我以為你和路少爺若不能走到一起去,該是件傷死人的事……直到我的事情竟也由不得自己做主爭取,這才慢慢覺得,不能同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的人在一處,心傷,可也就那樣子罷了……心裡緩不過勁來,扯著一根錐,動一動就疼……你越來越想念他,可卻離他越來越遠……”
燦宜沉下頭去。
“……怎麼想都是疼……一直疼要疼到什麼時候才是頭呢……”雲宛攬住燦宜的肩,“……燦宜,傷疼不是因為舊傷不好,而是你總想著他,你總覺得疼,所以才這樣。……要是有一天你不再回頭了,就什麼都好了。”
她聽了便點一點頭,跟她擁在一起。先是輕輕笑著,慢慢將臉埋進彼此的頸彎。
她們在空蕩的房間,一盞細弱的柔光下,抱擁著十九年的友情,啞聲痛哭。
婚禮上,餘家有幸請來了祁老闆。
祁佑森站在他父親身旁,眼睛卻到處掃著宴會場,最後停在角落裡。
遠遠的望過去,燦宜一臉悲傷。
他並不清楚雲宛同餘家這位年輕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或者不如說他不知道的,是雲宛同姚生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可當他看見父親桌上的喜柬時,看見新娘的名字是“何雲宛”而新郎卻並非姚生時,他就知道,即將萬分失神心傷的,除卻當事人,一定還有燦宜。所以他才藉口結識網路,主動向父親提出隨行的要求。
既然找不到路謙添來支援在她的身邊,就只能自己站出來了。
他隔過敬酒的重重賓客,隔過傾灑的酒漿和喧囂眾聲,看見燦宜一個人安坐在角落,漸漸埋下頭去,促動著雙肩。
印在他的眼睛裡,沉澱出分外細弱的影像。
喬公館的平靜,是喬夫人冷言無笑的面容。
喬思蘇想,她在一場又一場的口角中,十分要強的盯住寧燦宜,要贏她,要贏她,可她要贏的究竟是什麼?她曾經敵視她,不把她放在眼睛裡,偶爾玩弄凌人的小小伎倆和把戲,都是為了什麼?
大人插足進女孩子的對峙,她母親的改變,甚至燦宜的身世和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後續變故,都不在她的計算以內。事情遠遠張揚出她力所能及的控制和預期,打破了她先時的設定和驕傲感。
原來一直吝嗇而堅持的認定是寧燦宜傷害了她的生活,卻不曾想結局完全相悖。她只是想將她逐離他們的界圍,但時至今日,她已經擔負不起她的所為。
許多天以來這樣想著念著,不覺也就鬆了心絃下來,漸漸內疚。
丫頭推門進來,輕聲道:“……小姐,祁少來了……”
喬思蘇回過頭去:“……佑森?”說著起身便要下樓去,丫頭卻又掩了門道:“……可是,祁少不是來找小姐的……他往書房那邊去了……”
她眉頭一緊,問道:“他沒說什麼?”
丫頭搖搖頭,喬思蘇細細一想,便道:“你去把他攔下,說我要見他。”
那丫頭聽了,便忙忙的跑出去了。不一刻,重新敲門進來,恭敬一側身,道:“祁少,請進。”
祁佑森走進喬思蘇的房間,在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在窗邊站了站,半晌,踱過來,在他的身邊坐下:“佑森,你來找我父親,有事麼?”
祁佑森沒說話,向後靠在沙發背上,良久,嘆一口氣:“燦宜的事。”
喬思蘇一怔,輕聲一笑:“到頭來還是她。”
他於是也輕聲一笑:“可你們家虧欠她的,永遠都補不回來。”
他們很長時間都不再開口,喬思蘇別過臉去:“我也沒想過,最後會是這樣……”
“罷了,”祁佑森皺一皺眉,“總歸是大人的錯,你也不知情的。”
喬思蘇望著他,還是把話止在舌尖上。
她知道。
她才是最早知情的人,可是她怕這話說出來,會連祁佑森也不再搭理她。她這麼久以來都不敢去找路謙添,就是因為心裡不安,不踏實,不夠理直氣壯。她想,她最終還是失敗了。搞垮了路謙添,搞垮了寧燦宜,可是自己亦不曾得到分毫匱賞。
“……她好些了麼……”
祁佑森沉沉吐口氣,搖了搖頭:“……謙添一直見不到,事情便解決不了。”
“……只有等。”
他又搖搖頭:“我不想等了。”